丹田被毀,修途即斷。
五歲那年,蘇宴測出靈根後,爹娘給了她一本功法,那功法的第一頁就是這八個大字。
她當時問了爹娘,這是什麼意思,爹娘也回答了。
一時間,蘇宴的腦袋有些混亂,秋鍾說完話後,就沉默不語,這八個字卻像是染了血一般,在她的腦袋裏直轉悠。
爹娘的回答她一時想不起來,而她隻是看著這血淋淋的八個字在腦海裏轉動,卻不太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慢慢地,這八個字不再一直轉了,她才漸漸想起,它們代表的意義。
可怎麼會呢?
怎麼可能是柳如諾呢?
蘇宴的腦袋都不太會轉動了,她明明記得,柳如諾在那四個人裏麵,從來都是最懂人情世故的,她慣會討巧賣乖,卻又不是踩高拜低之徒,她圓滑世故的同時,又那麼善良。
她的修途,怎麼會斷呢?
想了好久,她也想不出來這是為什麼,她太茫然了,眼睛一時都聚不了焦,她很想問問秋鍾,這是怎麼回事,可她開口就嚐到了滿嘴的鹹澀,哽咽著,連話都說不出口。
“你說柳姐姐怎麼了?”圓幻出來的太急,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但它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它雖不是人族,但也知道丹田對於人族修士的重要性,別處受了傷,還可能有機會補救,但若是丹田。
圓幻轉頭看了看滿臉都是淚痕的蘇宴,忽然有些不敢想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秋鍾再顧不上掩飾,帶著哭腔話也說不台太清楚,卻一個勁地將心裏的怨氣吐了出來,“她的父母突然沒了,丹田也被毀了,修煉無望,偏生現在還昏迷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我們三個日夜守在她身邊,卻一點用都沒有,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看著她的靈氣嘩啦啦地往外泄,直到如今,她的修為已經徹底沒了,宴宴,我什麼也做不了,我真的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差勁過……”
“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說完,沒等秋鍾回答,蘇宴就切斷了傳音符,毫不猶豫地捏碎了剛才宋汾煙給她的示警符。
就像宋汾煙說的,她很快就到了。
到的時候她的嘴角還帶著笑,以為這麼快就捏碎示警符,是蘇宴在跟她開玩笑,可等她進去,看到蘇宴和圓幻的模樣,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沒等宋汾煙說話,蘇宴搶先開口:“師傅,你能先把我送回宗門嗎?”
紅彤彤的眼眶,配上還帶著鼻音的聲音,宋汾煙微微蹙眉。
蘇宴一向懂事,就連她表露出讓蘇宴代為照顧陶亦桑時,蘇宴也沒有露出過什麼不滿,甚至還趕走了那一幫每天煩著陶亦桑的小輩。
可現在,蘇宴明顯看到她有事要做,卻還是提出這個要求,宋汾煙不會覺得蘇宴是在無理取鬧,隻會覺得,宗門裏有事發生了。
“你先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宋汾煙坐下,她的確有事要做,但事分輕重緩急,若是蘇宴的更急一些,那她先送蘇宴回去也未嚐不可。
蘇宴抬眼看了看宋汾煙,一雙眼睛通紅,說起話來,更是哽咽:“師傅,柳如諾被人毀了丹田,現在昏迷不醒,我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