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手軟,秋鍾又將史良抬起來扔了出去,史良身上的傷口流血流得更歡快了,地上瞬間就洇了一層暗紅。
原本剛要睜眼的史良腦子一暈,又差點昏了過去。
柳如諾出來,看到地上如今任人宰割的史良,忽然很像從前的自己。
心底那些隱秘的憤恨嘩啦一下,就都被勾了出來。
“你鞭子呢,借我用用。”
夏易萱不解,但還是遞了一根鞭子過去,還解釋道:“我的鞭子你如今用不了,這是我剛入道時用過的,雖然短了些,但很適合你用。”
紫紅色的短鞭很容易便看得出來是小孩子用的,柳如諾剛接到手裏,差點就要發作了,聽到夏易萱的解釋才作罷,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晦暗。
沒人錯過這個眼神,也都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四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那個修複丹田的機會近在眼前,不過誰也沒告訴她。
理由各不相同,但都殊途同歸。
譬如蘇宴,實在是氣不過自己跟這麼個蠢貨做了朋友,隻想讓她多難受一會兒。
又譬如秋鍾,就把這當做是她擅自逃跑的懲罰。
但不管怎麼樣,都是想讓柳如諾多難受一會兒。
這些,柳如諾通通不知道,雖然心裏難受,但她還是強裝無謂,就害怕身旁這四個人擔心。
“啪!”
短了一截的鞭子被柳如諾劃破空氣甩在史良身上,那塊衣服便成了破布。
剛剛扛過暈乎轉醒的史良驚叫一聲,便向著一旁翻滾。
可蘇宴早已用靈氣為繩,將他牢牢地綁在了地上,這下意識的一翻,以為能躲過下一道鞭子的史良,正好用臉接了這一鞭。
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從他的額頭一直蔓延到了脖頸。
柳如諾的丹田雖然被毀,但多年來的修煉並不是無用功,即便使不了靈氣,她的力氣還是驚人的大。
蘇宴心中暗暗揣度,史良煉氣九層的身軀,身體強度肯定沒自己那麼高,但比起凡人來說也要好得多,柳如諾這般力氣,其實若是丹田實在修複不了,轉為體修也不錯。
畢竟,人家以凡人之軀,就能打傷煉氣修士。
一道一道的鞭子揮下去,院子裏的破空聲不絕於耳,史良雖然哀嚎不已,但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應該是也清楚自己的處境,但就是這樣,蘇宴聽著還是嫌吵,便使了禁言咒,讓他閉了嘴。
四個人站在旁邊,他們其實也不知道柳如諾打了多久,隻是看著,看柳如諾從剛開始的平靜,到後來的癲狂,再到最後的平靜。
史良身上的傷大大小小數起來足有百來條了,她的情緒也全部發泄完了,柳如諾才算是停手。
這場單方麵的虐打,以柳如諾渾身都冒了一層汗結束。
全程她都沒有說話,渾身的氣息又像是回到了雲央城剛見麵的那時候,蘇宴心一驚,差點上前去阻止,不過理智還是拉住了她。
蘇宴也清楚,如果不讓她今日隨心,日後就是修複了丹田,她的心魔都不會少。
柳如諾將氣喘勻了,盯著麵目已經扭曲的史良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