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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的陳設裝潢有些陳舊,略顯古意的木料有些暗沉,在蘇宴的授意下,殿內還有些昏暗,不遠處放著的香爐嫋嫋地飄著淡淡的煙霧,在房間內逐漸化開,將整個內殿都充滿了一絲特別的香味。
不濃不淡,恰到好處。
而聽完蘇宴解釋的宋卓歡則在回答了一聲“嗯”之後,便再沒有說話。
沉默的氣息在殿內蔓延。
宋卓歡手腳都有些不自然,放在哪裏都不合適,可卻不敢動,漲紅著一張臉想起自己剛剛的作為,意外地想逃跑。
那會兒,在蘇宴說完她不殺那個宮女之後,他看不明白蘇宴的用意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在這之後,他居然跟個鬧脾氣的女人似的,明明聽見蘇宴的話,卻一步不動地拒絕她。
在當時的情況下,確實有些無理取鬧,畢竟那人又不是來殺他的。
越是想起自己之前的動作,宋卓歡就越是覺得羞恥,在這之前為蘇宴的優柔寡斷生的氣,都是他當時腦子裏進的水,如果可以,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洞自己鑽進去。
沁人心脾的異香始終在蘇宴鼻尖蔓延,香味怡人,蘇宴自然心情舒暢。
她解釋自認為解釋清楚了,看到宋卓歡滿臉通紅也不知為何,可在宋卓歡越來越紅的臉上掠過時,她還是隱隱有些疑問。
宋卓歡這是……覺得屋內太熱了?
這倒是有可能,雖然她並不覺得,可這內殿在她的安排之下四處不怎麼透風,宋卓歡剛與那宮女交過手,活動之後,確實比較容易熱。
很快,蘇宴就發現,不僅是他的臉上,在內殿沉默的氛圍,他的耳朵和脖頸也通紅起來。
自以為掌握了真相的蘇宴便開口勸宋卓歡:“你快去外麵涼快涼快吧,看你脖子都紅了。”
隻聽了前半句,宋卓歡還以為蘇宴在嘲諷他,額上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了跳,可等她聽完整句,再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這才紅著臉跟蘇宴道別。
蘇宴還想著自己那本柔月鍛體術,在加上宋卓歡看上去確實需要降溫,也沒多說,隻叫他快出去。
額上青筋再次歡快地跳了跳,宋卓歡忽略掉蘇宴聽上去格外容易令人誤會的話,轉身極快地走了出去。
等宋卓歡出去,蘇宴便立即往內走,一直進了最裏麵的臥房,那本柔月鍛體術就放在她的床頭。
她拿起書冊就進了與臥房僅有一牆之隔的書房。
書房的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而她過來,則是為了使用紙筆將柔月鍛體術記錄下來。
雖然這樣記錄下來很可能會被別人發現柔月鍛體術的存在,但比起這本書冊會因為某種原因而消失,蘇宴倒是寧願書冊被別人發現。
不過想法很美好,現實卻有差距。
剛一下筆,她就受到了阻礙。
當她對照著柔月鍛體術在普通紙張上抄寫其中的內容時,僅僅是蘸取墨汁在鋪平整好的宣紙上剛寫下一筆,那紙便無火自燃,墨跡轉瞬即逝,紙張更是隨風消逝。
窗戶外吹進來的微風在房間內蕩一圈,根本發現不了蘇宴剛剛動過筆的事實,僅有手中已經破破爛爛的毛筆昭示著她似乎經曆了一場略顯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