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雅南先是並沒有回答何雲檸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敢與我姐妹相稱,當真是非同凡響,可是我卻不敢與你姐妹相稱,我們身份有別,你們是天上的雲朵,我們是地下的軟泥,雲泥之別,何談姐妹,又何談真心呢。”
何雲檸聽懂了石雅南的意思,否認了何雲檸的那種大膽的猜測。
石雅南問何雲檸:“你覺得,你的三叔感情上是怎樣的?”
“我覺得,我也說不上來,風流才子,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風流才子,他除了我之外,還有幾位佳人常伴左右呢,從表麵上看,你的用詞也算是恰當了。可是我卻覺得,他是一位用情極專又極深之人,在他內心深處,大約存著一個人,在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我想,這也是他一直未娶的原因吧。”
“啊?”何雲檸聽得很詫異,她從未對三叔有過這樣的看法。
何雲檸繼續問著自己關心的第二件事兒:“姐姐,我還有一件事兒,想打聽一下,你是否認識韓蓁兒,可知道她和何慕鬆的往事?”
石雅南說道:“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姐姐?”
“為什麼不,單憑你的那句對何府的遠見,我也願意認你這位朋友。你可願意告訴我,我哥哥和韓蓁兒的往事?”
石雅南說道:“終究是深宅大院的女兒,有些事兒終歸不是很清楚,可是對於我們而言,卻是轟轟烈烈的。我們都羨慕韓蓁兒的好福氣,無論是樣貌還是才情,韓蓁兒都不算是一等一的出挑,可是竟然不知為何,她卻被何二少爺看中了,這大約就是人們常說的情有獨鍾吧,何二少爺真是有情有義,拚盡一切為了韓蓁兒。有一次,有位闊少爺要冒犯韓蓁兒,何二少爺竟然和人家動起手來,你哥哥是練過拳腳功夫的,那位闊少爺哪裏是對手,從此再不敢冒犯韓蓁兒了。這件事兒起到的震懾作用可是不小,從那兒以後,哪裏還有人敢再碰韓蓁兒,接著何二少爺千方百計想著要為韓蓁兒贖身,難得碰上這樣情誼深重的公子,我們都是羨慕不已,可是我們也知道,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是講究門當戶對,怎麼可能接受韓蓁兒。何二少爺成功的給韓蓁兒贖身了,同時也傳來了何二少爺要娶親的消息。”
“那然後呢?”何雲檸想象著那些場景,一位翩翩公子為了韓蓁兒打架贖身,既能解決燃眉之急,又為其長遠做了謀劃,要不傾心都難了。
“接著的事兒,也是奇怪了,韓蓁兒自從被何二少爺解救出了這苦海之後,我們便都沒有了她的消息。有人猜測,她是被何二少爺金屋藏嬌了,也有的人猜測,她和何二少爺躲到山清水秀之處逍遙自在了,總是,都是猜測,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的猜測。”
“都是猜測?”何雲檸得到的還是各種的猜測,就好像自己的猜測一樣,不過,有一點是被證實了的,哥哥何慕鬆和韓蓁兒是彼此有情有義的。
何雲檸回到何府,向長輩們交待了今天已經委托了石雅南轉達何府新址之事,可是對自己與石雅南姐妹相稱以及打聽韓蓁兒的事兒隻字不提。
何雲檸反反複複揣摩著自己的想法,越想越打算去證實一切,那就是想立刻找到何慕鬆。
於是,何雲檸主動跟奶奶和娘親提出要出一趟門,原因是想尋得大哥回來主持大局。
“為什麼不書信往來,那不是更加安全些?”楊氏關切的說道。
何雲檸看了看站在身邊服侍的黎嬤嬤、嘉卉、盼卉,她們立刻退下,何雲檸接著對奶奶和娘親說道:“現在何府上下算是妥當,我說是去尋找大哥回來主持大局,其實隻是個由頭,實際上我出門是為了為咱們開辟一條新的生意上的出路。”
“什麼新的出路,說出來聽聽?”孫德音仿佛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推陳出新。”何雲檸解釋道,“琇瑩銀樓如果想重新振作起來,我想總應該出些新穎奇巧的花樣出來,技巧上的巧奪天工再怎麼樣也是陳舊的花樣子,倘若能推出新的款式,那才能讓人眼前一亮,我聽說在那煙雨江南,有幾間衣服鋪子,款式上經常變化無窮,生意上好的不得了。”
“人家是做衣服的,與我們何有相幹?”楊氏問道。
何雲檸說道:“一通百通,衣服的款式咱們是學不來的,可是其中的變換我們是可以學來的。而且,這件事兒還是女孩兒家去看看學學最為合適,如果真是換了大哥前往,雖然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倒是會讓人覺得一位堂堂公子去看些女孩兒家的衣服,可不是奇怪了嗎。我想著,如果我們何府的生意能夠東山再起,我們為大伯和大伯母說話才能更加容易些,現在我們的狀況是人微言輕,又有誰肯真正聽的進去隻言片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