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檸來了精神,仔細的問著所救將士的身形樣貌等一切細節。
醫館的大夫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告訴何雲檸他們隻管治病救人,可哪有那麼多的心思留意病人的樣子。
“那是誰送將士來療傷的?”何雲檸依然鍥而不舍的問道。
“一位老公公和他的老伴兒。”
“他們是誰?”何雲檸還是要刨根問底的樣子。
“不知,不知!”那大夫開始打發何雲檸,“你們說你們是來尋找兄長的,我怎麼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何況,我也實在不能透漏這麼多多餘的信息了!”
何雲檸還要繼續爭辯些什麼,被夏思佩拉了一把,夏思佩謙和有禮的說道:“打擾了,實在抱歉。我們確實是尋找兄長的,無論您信也好,不信也罷。請您體諒我們家人這些相思擔憂之苦,原諒我們的莽撞吧。我們這就告辭了。”
那大夫點點頭,說道:“那日,我確實救過幾位將士,都受了傷,傷的不輕,至於誰是哪家的公子,我也是實在沒有頭緒。養了好些時候,待傷勢好了些便走了。”接著,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玉佩,晶瑩剔透,觸手生溫,“其中一位將士說沒有什麼可給的,便留下這個了。”
何雲檸眼前一亮,這是產自琇瑩銀樓的東西,自家的東西,如今見來,還是倍感親切的,想來這八成是何慕鬆贈予的吧,如此說來,何慕鬆應是平安的,心中大感放心,一時間被喜悅漲滿了。腦海中第二個閃過的念頭,竟然是韓蓁兒是不是和何慕鬆在一起呢。
於是,何雲檸未經思量的脫口而出說道:“可有女眷陪著?”
“什麼?你說什麼?”大夫顯然是沒有太聽明白。何雲檸這樣南轅北轍的一問,確實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大夫沒有聽清,但是何雲檸打量著夏思佩的神情,這更令何雲檸吃驚不已,夏思佩眼中飄過的一種雲淡風輕,然後低下了頭。
何雲檸慌忙的解釋對著大夫說道:“我說錯了,對不起啊!想那鐵馬金戈,烽火連天,怎麼來的紅袖常伴左右。”實際上何雲檸這句抱歉是說給夏思佩聽的,以示寬慰。
夏思佩淡淡一笑,好像從未介懷。
既然將士們已經踏上歸途,那麼,何雲檸與夏思佩也決定返程了。路中,何雲檸沒有再提起何慕鬆的任何過往,行程走了幾日,何雲檸突然提議要改道幾日。
“為何?”夏思佩不解的問道。
何雲檸嘻嘻一笑,心情從未有過這樣的好,完全是緣於對何慕鬆失而複得的喜悅,說道:“現在哥哥能平安回家,想必陸子進公子也能從軍營中得到消息,也許咱們家中早就知曉了,那麼咱們撒謊出來的事兒恐怕就被拆穿了,所以,我想著,咱們怎麼也要應付一下,這樣也算是不虛此行。”
“如何應付?”
“咱們改道繞一個彎兒再回去,我聽三叔提起過,那裏有一對兒顧氏夫婦,是三叔的至交好友,他們經營的也是服飾生意。”
夏思佩點點頭,說道:“懂你的意思了,咱們去吧!”聽著夏思佩的語氣,好像是迫不及待的的要去呢。何雲檸是為了應付交差,那麼夏思佩為何不願意早早歸家呢,想必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何慕鬆吧,現在雖然是推斷何慕鬆是平安的,但是並沒有任何證據證實了他與韓蓁兒毫無瓜葛了,想到這些,何雲檸不由得為夏思佩在心中一聲輕歎。
馬兒行駛的極快,於是很快便到了顧氏夫婦所居之地。何雲檸不知道三叔是不是也曾經說過自己的名字給顧氏夫婦知道,不知這樣貿貿然的拜訪是否妥當,也不知是不是應該脫下男裝,換成女裝,然而手中空空也沒有帶著自家的特產而來,隻好現成買了幾樣禮物,總之,越想越覺得失禮了。既然都來了,也顧不上這些禮數了。
初見顧氏夫婦,是在顧氏夫婦經營的鋪子之中,顧氏生意上如火如荼,迎來送往,不亦樂乎,何雲檸隻覺得他們打理的生意井井有條,夫妻之間也是甚是和睦。何雲檸和夏思佩做了自我介紹,顧氏夫婦笑臉相迎,熱情的招呼著她們,這時候她們換成了女兒裝扮,看樣子,何至邊是提過家中的親人的,顧氏夫婦還說倘若她們早來幾日就好了,何至邊剛剛離去,何至邊向來是從心而往,顧氏夫婦也不知他是去了哪裏,抑或是踏上了歸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