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檸知道,其實何雲梅也是願意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之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與許小田一同出門,而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許小田,是不是也能體會到何雲梅這樣的一番深情款款呢。
何雲檸看到了何雲梅用力的點點頭,那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了。於是,何雲檸湊到了何雲梅的耳邊,輕聲的用耳語說道:“我有辦法,隻要你願意配合,你不會嫁入賈府的。”
何雲梅吃驚的張了張嘴,被何雲檸捂住了。接著,何雲檸繼續輕聲說道:“先別出聲,你隻當做我剛剛沒有和你說過那些話吧。等咱們打道回府的時候,我自有辦法的。”
接下來,何雲檸便開始努力了。何雲檸心中盤算著,第一步,先想個辦法與鍾慶兒建立一下密不可分的關係,建立起來的時候要自然而然,並不刻意的樣子,然後在離開賈府的時候,名正言順的帶著鍾慶兒離開;第二步,使得何府認鍾慶兒為義女,這裏麵就要好好借助何雲梅的實際功夫了,隻要她的心思堅決,應該不是什麼困難之事;第三步,移花接木,讓鍾慶兒成為賈伯濤的新娘,一旦上了花轎,拜了天地,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麼一切就按照自己計劃的樣子發展了,鍾慶兒有了何府的義女這樣的名分,達到了賈府原本的目的,想必賈府也會認下這樣的親事了,這樣的一段感情,以後的路會如何,那就要看鍾慶兒與賈伯濤的這樣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經得住考驗了,倘若情比金堅,未來的一切縱然有些許在賈府中的困難,便也能如願去克服了吧。整個計劃的前提,是鍾慶兒與賈伯濤願意答應這樣的提議,賈伯濤已經表明過了願意盡力一試,不知道鍾慶兒心思如何,不可明說,一定要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
從第一步開始,何雲檸先是裝作很喜歡吃鍾慶兒的做的甜點,便一點兒一點兒的熟悉了起來,漸漸的,何雲檸覺得,這糕點的樣式與味道也甚是變幻無窮,一見便知道是花費了許多的心思在裏頭了。隻是這樣的熟悉,還不足以成為能帶著鍾慶兒一同離開的理由,勢必還要再想一個主意才行了。
於是,何雲檸找到了賈伯濤商量心中的計策是否可行。何雲檸心中的想法便是,讓賈伯濤裝病,然後何雲檸便提起家鄉的齊大夫醫術高明,自然可以醫治這樣的疾病,帶著鍾慶兒離開去拿藥請大夫,如此說來便是順理成章了。本來何雲檸以為計劃的還算妥帖,不料賈伯濤得到的回應卻是“不妥”。
“為何不妥?”何雲檸問道,“是有什麼不妥之處,你且說來,或者還是你有更好的主意了?”
賈伯濤說道:“倘若我裝病,你怎麼就能肯定,家父家母一定安排鍾慶兒隨著你去拿藥問醫呢?”
何雲檸沉思想來也是如此,真的勝算不大。
接著,賈伯濤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除非,鍾慶兒是唯一一個必須帶著的人。”
“如何做到?”何雲檸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賈伯濤問道:“何雲檸姑娘,你可願意去郊外遊覽一番?”
“用意是?”何雲檸不解的問道。
“大家一同遊玩,我會讓鍾慶兒準備一些糕點,作為路上的吃食。”
接著,賈家的三位公子賈伯濤、賈仲海、賈叔河,與何府的何雲梅與何雲檸、蔣家的蔣念真,淩家的淩碧月與淩珞雁,再跟著幾位婢仆隨從,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跟著人裏麵並沒有鍾慶兒。
何雲檸那日,並沒有與賈伯濤進行深談,她也隻是揣測著,如果鍾慶兒準備的食物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就是鍾慶兒脫不了幹係了,這樣一來,便隻能審問著鍾慶兒,那麼因為這食物有問題的,隻能是何雲梅或者是何雲檸吃出了問題了,這樣,才能讓何府名正言順的帶著鍾慶兒離開。賈伯濤這樣的安排事先也沒有與何雲檸多做溝通,何雲檸也不會願意以身犯險,無論是何雲檸還是何雲梅,都不能這樣冒失從食物中獲得任何風險。
出遊的時間半天了,也不見,賈伯濤打開食物或者招呼大家吃東西,何雲檸表麵上仍然強裝作鎮定自若,可是心裏的各種想法也是不斷的盤旋著。一路上,隻見淩珞雁倒是時不時的打量著賈伯濤,時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時而有仿佛千萬的愁思,真是心情時不時的變幻莫測,墜入情網的人的心思,還真是不好猜測,乍驚乍喜,一會兒仿佛飛入雲端了,一會兒仿佛又墜落深淵了。賈伯濤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賈仲海此次出來話很少,偶爾看看遠處的湖光山色,偶爾聽著賈叔河玩笑話簡單的回應著。賈叔河顯得很是開心自在,仿佛終於可以在山山水水中自由的徜徉其中了,他奔馳在馬上,馳騁在風中,一切仿佛都是那麼自由自在的樣子,讓人心生愉悅。蔣念真自從見到了家人就很是開心,難以掩飾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一種幸福之感,在何雲檸看來,這些是與賈家安排的任何活動都是無關的,隻是因為見到了家人。淩碧月偶爾看看淩珞雁,偶爾發出一聲感歎,滿腹心事的樣子,這大約是因為淩碧月看透了淩珞雁的心思在賈伯濤身上,而賈伯濤的心思卻不在淩珞雁身上,這樣簡單而又複雜的難題到底該怎麼樣破解,恐怕追逐一段很長的時間,也未必會有答案了吧。何雲梅自從見到了家人,乎悲乎喜的樣子,聽到了何雲檸有辦法能幫助她解圍,也略略的心情放寬了許多,可是也在擔心著何雲檸的計劃是否會成功。總之,出行的人仿佛都是各有各的心事,誰是真正的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呢,仿佛誰也不是完全隨心所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