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早早離開世間的弟弟,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姐姐,也就是我的表姐,在我記憶裏是一個最安靜最善良的女孩,她不會因為我不與他人言語,孤辟於世的脾氣而去冷落我。
在我與她相識的日子裏她是我的陽光,一道能照亮我深處內心黑暗的光,安靜而溫暖,平凡卻又美好。
我直到現在還會記得,她不會嫌我穿的髒兮兮的而像別人那樣離我遠遠的,我仍記得她會安靜的摸摸我的頭,當我看著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想和我說的一切。
而當弟弟死後,我凝望她的眼睛的時候,我隻能看見她眼裏的哀傷和思念,我甚至會回避她,怕她看見我會難過,而我亦會心酸。
在我小時候識得她的時候,那時的我開始自我封閉,脾氣變得古怪異常,任何人都會把我當成怪胎,甚至有的會覺得我有病。
而她會處處維護我,替我辯解和那些誤會我的人說情,雖然那段時光很短暫,卻讓現在我的記憶裏裏亦然猶新。
我的腦海裏總會浮現她在午後我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然後她笑著和我說再見,今生今世雖然隻拉過一次她的手,可就那一次她卻帶我走向了光和暖,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人心還是有美好的。
後來在多年後見她,她是個大學生,那時的我是個漂泊不定的浪子,一個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的遊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的時候,我內心的狂放不羈,浪子情懷就會消失不見。變成,不!或是一時裝成一個乖乖的小孩子。
而我再也在她的眼中看不出她的想法了,因為她已經有了她的世界。
一個沒有我的足跡的世界和她的複雜的感情和思想…
又是多年後的一個陽光照映白雪的日子,在舅舅家二哥婚禮的酒席上我終於見到了她,那時候的她已經有了她的他和他們的兒女。
而我還是一個浪子一個狂放不羈,浪蕩天地心比天地寬的的孩子。
一個自以為看透世態炎涼悲歡離合的遊子,她沒有和我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我則是端起酒杯敬了自己一杯酒,或是敬她,敬往事…
不知道她是無言以對我,還是她還是那個安靜的她而我已不是那個我?或是我還是那個我,她已不是她?
當我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想起曾經和她一起坐車時聽過的那首歌:什麼名字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歌詞中有幾句這樣寫到:
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
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遠.
此刻鮮花滿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
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我覺得那首歌有個地方是錯的,沒有不變的容顏,也沒有不變的人心,不變的是記憶裏那曾經的那個人,不變的是那份記憶罷了。
那時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過她,或是某種依戀對她給予我“暖”的時候的依戀。但是現在…我想很違心的說,我這輩子最想娶的人是她,因為我知道與她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