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在奶奶接我回去,在她那裏上學的日子。在父母那幾的幾年裏,我的身體越發羸弱,奶奶每次去看我都是含著眼淚走的。
最後奶奶不顧我父親母親的反對硬是把我接走了,此後在奶奶家的那幾年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而每到寒暑假、過年過節卻是我最怕的時候,因為又要回到那個讓我驚懼害怕的地方,那個充滿爭吵冰冷的家。
在奶奶家,我認識了好多新夥伴,其中有兩個最為要好他們一個叫“輝”,他性格內斂細膩,一個叫“強”,他性格張揚頑強,而我確實第三種屬於那種自閉膽小的那一種。
可就是這樣的我們三個性格迥異的孩子,卻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我們自稱為鐵三角。
有了他們之後的日子裏,我的話漸漸多了,也不害怕陌生人,也喜歡交新朋友。
現在想來,是他們無形中影響了我,幫我打開緊緊封閉的心門,帶我走出封閉的內心世界,友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是能給人希望和溫暖的,最好最純粹的感情。
可是當我們長大以後,我就感覺這友情好像變了味道,也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他們變了,或是這個世界改變了我們,我們已不再是當初的我們…
每當我照鏡子看到我額頭上那道深深的疤痕,都會讓我想起那幾個經常欺負我的鄰家小子,他們總是三四個人一起,滿村的追著我,抓到我就是一頓欺負和蹂躪。
而那時,也隻有強子和輝為我挺身而出,幫助那個懦弱膽小的我,所以當我們長大後無論強子有什麼要求和需要什麼幫助隻要我力所能及,我都會幫助他,也當作是對他舊時幫助我的回報吧。
可是我們仍舊越走越遠,我不知道我們在哪一個人生的分岔路口開始分道揚鑣,或是我在哪一個人生的分叉路口迷失了自己?
輝在十五歲那一年先天性心髒病突發就那麼去了,我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到,就那麼去了…什麼都沒給我留下,哪怕是一句話,哪怕是一件可以讓我用來懷念他的東西…
他就那麼去了,那個曾陪伴我渡過人生最快樂的時光的人,那個我生命裏最親近的摯友,我那帶著不甘和不舍早早離去的兄弟…
也許是他走的太過匆忙,也許是他留給我的都是都的回憶,到如今如果有人問我:你最想念哪一個的朋友?不需要猶豫,我的答案的就是他。
而強子他走上了他那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人生路,我也走上了我坎坎坷坷的旅程。
當那年快三十歲的我們相聚在一起,那時的我們坐在一起竟然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我隻能聽著他吹噓著自己,說著那些有的沒的事。
我發現他早已不是那個我記憶中的那個他,記得席間他問我:你怎麼還是這個又老又土的發型?穿的也是這麼土?
我無奈的蒼白的笑了笑告訴他:我念舊…
有時我會莫名的問:“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們,是金錢?還是名利?”讓他們那麼的在乎所謂的麵子,說出那麼多違心的話,明明知道十個人有九個人都知道他們在編織著為自己加分的話,卻還在臉不紅心不跳的,努力的完善著自以為完美無缺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