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雖寬敞,但空空蕩蕩,僅僅有兩床大席子鋪地,席子上麵堆著兩床厚厚的棉被。
王美麗嫌棄地捂著鼻子,這裏有種詭異的臭味。
在錢財的催促下,王美麗不情願地墊著腳走進來。
屋子正中吊著老式電燈,電線陳舊,燈光昏昏,映襯地每個人臉龐都泥土般枯黃。
王朋麵色略帶尷尬,解釋道:“我們村裏太久沒來人了,各位就將就一晚上。夜裏涼,記得多蓋被子。”
丹姐正低頭給嬰兒理衣裳,聞言,抬頭怪異地看了眼瘦王朋,冷哼道:“太久沒來人?我聽一個月前就來了個人,後來還失蹤了!”
丹姐一路的話都極少,沉默寡言,除了懷裏的孩子誰也不在意。剛才的語言態度卻極為強烈,帶著濃烈的質疑的不滿。她身邊的筱筱趕緊給丹姐使了個眼色。
王朋枯瘦的臉瞬間一變,瞳孔深處湧出猜忌,狐疑地望著丹姐。
“我不知道什麼人,你們今晚好好住在這裏。村裏這兩年野狼橫行,經常有村裏人被野狼咬死。”王朋僵硬臉色,退後一步靠近門邊,對望著自己的眾人警告道。
“勸你們一句,晚上別出這門。聽見什麼怪聲,也別好奇。呆在這屋子裏,最安全!”
丹姐抱著嬰兒的手有些顫抖,絲絲咬住牙齒,噙住即將翻湧的淚花,背過身子不再看門口的幹瘦老人。
筱筱則體貼地低聲安慰著,餘光偷偷瞄向屋裏的其他人。
“讓你們別出門,就乖乖聽話,別以為交了住宿費就是山神!”王朋怒氣衝衝出門,鋼鐵大門轟然關上。
筱筱身邊的一川見眾人沉著怒氣,忙打圓場,“野狼凶狠,村裏人也是為我們著想。今晚大家先湊合擠一擠。男人睡靠窗的席子,女人們睡裏屋席子。”
大概是白徒步登山太累,幾個人都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也顧不得抱怨,找到合適的位置紛紛入睡。
不到半時,屋子裏一片寂靜。大家都陷入沉睡。
紀塵睡在窗沿之下的角落,慢悠悠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
他聽到門外輕輕的腳步聲,隨即傳來鐵鎖砸門的沉重悶響,有人直接在外麵,把鋼鐵門鎖上。
如果他剛才看的沒錯,這間屋子的鋼鐵門上,有重物砸過的痕跡。甚至有指甲抓過,留下的淡淡血痕。
紀塵慢慢分析著,腦海裏浮現出從山腳到村落裏每一個場景。
剛才他留心觀察過,這一隊奇怪的背包客,領隊居然是個經商的胖子。隊伍裏居然還有個抱嬰兒的年輕女人。
他們的目的地,似乎就是煙雨村。
如果猜的沒錯,這群人來煙雨村,是為了找人,極大可能是尋找一個月前失蹤的國家登山員。
不過,比錢財等人更奇怪的,是這個深山裏的神秘村子。
封閉兩年,極度排外,村裏人又極度渴望金錢物質。卻因為某些神秘因素,村裏人不得不留守在這片幽涼的煙雨村裏。
而王朋在今晚的熱湯裏,加了適量的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