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轉向了銀光大道。
曉寒忽然打破車內寧靜的氣氛:“就停在這裏吧,我家就在不遠的地方。”
路燈下,一幢幢的豪宅影影綽綽的,駱明傑有些擔心:“我還是送你到門口吧,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曉寒不敢冒這個險,蕭天俊即使不在家,萬一被周嫂看到也不好,支吾這對駱明傑說:“這個,你不要誤會,是真的不太方便。”
駱明傑並不糾纏,停下車來,下車為曉寒打開車門。
“謝謝。”曉寒走下車。
“要說謝謝的是我,”駱明傑聲音溫柔“今晚過的很愉快。”
曉寒看看手表,快十點了,晚上還要功課要溫習,明天是她值日,還要早起呢。
“再見。”曉寒匆匆道別,沿著馬路開始小步跑。
看著曉寒漸行漸遠,駱明傑才想起一件事來,在身後向她喊:“明天放學後,藝術大賽有個聯誼活動,你和我一起去,好嗎?”
曉寒回頭,腳步卻沒有停下,駱明傑站在星光下,身上鍍上了一層月色銀光,天使般的男孩子,“好的,放學後見。”曉寒回應,沒有人能拒絕天使。
蕭宅內的燈光亮著,看門的是多年的老傭人劉伯,平時劉伯也兼弄花園的花花草草,這麼晚了他還在給曉寒等門,曉寒覺得叫年紀大的人等很不好意思:“實在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劉伯嗬嗬笑:“您太客氣了,我們做的就是這一行,怎麼能說辛苦呢。”其實,劉伯滿喜歡這個禮貌的女孩子,雖然也知道她和蕭天俊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多半是男男女女的事情,可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總比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孩子要讓人舒服。
周嫂也沒有睡,在客廳裏坐著織一件駝色的毛衣,準備冬天的時候穿,看見曉寒回來,周嫂連忙放下毛衣:“林小姐,累了吧,餓不餓,吃點夜宵吧,粥還在爐子上煨著呢。”
這周嫂,真是好人,曉寒正要去廚房,周嫂說:“您去泡熱水澡吧,天氣冷了,泡個熱水澡對身體好,睡覺也舒服,我把粥給您送到臥室去。”
有錢人的生活啊。
曉寒美美的泡了熱水澡,浴盆旁邊的架子上是蕭天俊的黑色浴袍,他現在應該身在倫敦了吧,當然,也說不定他半路下了飛機跑道非洲原始部落去了,他的心思她永遠猜不懂。
周嫂端來粥,大棗的香氣彌漫室內,周嫂還細心的準備了幾款清淡的小菜,曉寒喝下了整碗粥。
周嫂收拾好碗筷退出去。
曉寒拿出課本爬在綿軟的大床上,她以前從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今天還是第一次,胃裏有些飽脹,睡不著,也無法集中精力溫習,爬起身,在臥室裏踱步。
一切的一切就像個夢,這豪宅,還有蕭天俊都是夢,南柯一夢。
書是一頁也沒有溫習,睡覺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了,不過就是在區裏裏夜老鼠似的遊走,遊走半天也沒有走出這個蕭天俊給她的小籠子,第二天早上當然起不來床遲到。
還是周嫂叫醒她的,看看表,快八點了,都來不及向周嫂說什麼,給別提吃早飯,隻匆匆刷了牙,用清水洗把臉就往學校跑,再晚也不會讓蕭宅的司機送。
學校為了督促學生按時上課不遲到,在校門口有專門的教師記錄下遲到學生的名字,這名字要早周一的例行校會上公布的,好讓這些遲到的學生知恥而後勇。
曉寒無奈的被攔在校門口,記下名字後才被放進去。
今天第一堂課就是大課,曉寒從後門溜進大教室,還好上這節課的講師很驕傲,從不點名,你愛來不來,反正掛科的時候有人心痛。
杜萍一直在留意曉寒什麼時候來,她從不遲到的,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曉寒來時,杜萍一眼就看見了,趁講台上的講師不注意,伸手招呼曉寒做到她身邊。
曉寒坐好後長出一口氣,杜萍在練習薄上寫“怎麼這麼晚?曉白還好吧?”
曉寒寫“他很好,我不好,我睡過頭。”
杜萍險些笑出聲來,又寫“原來你也會睡過頭,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是定時鬧鍾呢,早上的值日我幫你做了,省得老師囉嗦你。”
曉寒沒有再寫,悄悄的對杜萍拜了拜,實在感謝她。
杜萍卻在練習薄上接著寫“早上,駱明傑那家夥找你。”
曉寒疑惑,寫“找我做什麼?”
杜萍滿臉的不高興,寫“鬼知道,一大早他就神神秘秘的在校門口等你,最好快要上課了還不見你來,他才走,一會下了課你自己去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