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傑拉著曉寒來到一間臥室,滿室乳白色家具,溫馨平靜。
駱明傑打開衣櫃,裏麵慢慢掛著很多衣服,一律都是黑與白的顏色,別無他色。
駱明傑有些難為情:“這裏是我母親年輕時的衣服,家母偏愛黑與白,所以顏色上你沒的選,看看,喜歡哪件。”
曉寒猶豫:“穿令堂的衣服,她會不會生氣?”
駱明傑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沒關係的,白白放在這i裏,還不如你穿了出去,家母每次來都感歎,這些衣服她現在發胖穿不上了,放著真可惜,有你穿了去參見聯誼會,讓這些衣服重見天日,我想這些衣服也會感謝你的,就怕你嫌棄衣服是舊的。”
曉寒聽了倒不好拒絕了,她倒是不嫌棄衣服的新舊,小時候她總是穿林安琪穿剩下的舊衣服,雖然她比林安琪大一歲,可身量上還是林安琪發育的早。
曉寒選了一件七分袖的月白色旗袍,旗袍領口和胸口用銀絲線繡著幾點不知名的花,花瓣層層疊疊的展開來,熠熠生輝。
駱明傑自動退出房間,好讓曉寒更衣。
當駱明傑再次進來時,不禁驚得合不攏嘴。
旗袍這東西,若是穿在排骨身材穿就成了套在旗杆上的旗子,毫無美感,若是太豐滿的人穿,又太過招搖,不含蓄,唯有曉寒這樣的女孩子穿來恰到好處,朦朧中還在發育的身材,一股弱柳扶風的氣質,再加上那把長長的柔順烏黑秀發,襯托著清透白嫩肌膚,當真美不勝收。
“月宮仙子。”駱明傑不由得讚道。
曉寒臉色微紅,走到衣櫃旁的穿衣鏡前,左看右看,並不像駱明傑那樣驚豔:“我並沒覺得自己怎麼漂亮,是衣服把人襯托的好看了,其實我就是醜八怪一個。”曉寒自嘲的笑。
“才不是”駱明傑打斷她的自嘲:“你的美是那種安靜的美,隻是你自己不知道。”
杜萍也說她漂亮,現在駱明傑也這麼說,可曉寒還是看不出來自己美在哪裏:“安靜怎麼算是美呢?你少拿我開心了。”
關於美這種事情,駱明傑說不出具體的理由來,隻是他心裏看著舒服。
天色漸晚,溫度也下降了,駱明傑又找出一條和旗袍同色係的開司米披肩,曉寒看了就喜歡,喜歡那窸窸窣窣的月白色流蘇。
駱明傑站在曉寒身後幫她把披肩披在肩上,看著鏡中曉寒的眼睛款款說道:“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曉寒忽然臉紅,說不出話來。駱明傑也忽然臉紅,不再言語。
時間在這靜謐的氣氛中悄悄溜走,牆上的鍾“當當當”的想起來。
還是駱明傑先回過神來:“呀,真的要走了,遲到了不是鬧著玩的。”
這聯誼會是校長親自主持的,用意是能讓本校的學生們向其他學校的精英們多多學習,所以能來參加的本校學生都是平時頗入校長法眼的棟梁之才,曉寒和杜萍之流當然不在其列,還是拖了駱明傑的福才能進來。
與藝術有關的學生們打扮起來,各個標新立異,有的染了五彩斑斕的頭發,有的穿著帶有好幾個洞的牛仔褲,不管將來能不能成為藝術大師,但是現在大師們的扮相倒學了個十足十,整個聯誼會簡直就是一個時裝展。
聯誼會選在校禮堂舉辦,駱明傑和曉寒趕來的時候,聯誼會剛剛開始。校長正在演講台上準備致辭。
曉寒本想悄悄的找個角落裏坐下,但是她一入場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駱明傑一身銀灰色的紳士禮服,加上飄逸的氣質,簡直就是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
伴在駱明傑身邊的曉寒,如煙如霧一樣的走進來,不是謫仙是什麼?
“哇塞!”會場中未來的藝術大師們齊聲驚歎。
從小到大曉寒都沒有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盯著看,心裏小鹿亂撞,頓時手足無措。
校長大聲的咳嗽,示意學生們鎮定安靜,躁動的禮堂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坐在禮堂最前排顯眼位置的男孩子主動讓位置給曉寒坐,駱明傑拉著曉寒過去坐下,校長開始致辭。
校長具體講的什麼,曉寒一句也沒聽進去,致辭完後就是學生們各自的交流,好多學生來找曉寒問她是那個學校的,這次大賽參賽的作品時哪個,曉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還好有個駱明傑幫她一一擋駕,曉寒才沒有出醜。
參賽作品中有一副風格類似於梵高向日葵那種意境的作品,學生們奉為神明,曉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趁著學生們的注意力全在那幅畫上,一溜煙似的溜出了禮堂。
駱明傑的心思全在曉寒這裏,也跟著出來了。
夜色中天,月華如水,曉寒在夜空下長長的出了口氣:“哎呀,我的神啊,總算活著出來了。”
駱明傑有些抱歉:“我沒想到會讓你這樣為難,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樣才場合。”
曉寒俏皮的吐吐舌頭:“我這人天生勞碌命,永遠不是藝術家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