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俊神色凝重,曉寒自然不敢驚動他,連自己的呼吸聲也壓低了,生怕蕭天俊發現了她的存在,再次像數小時前那般羞辱她,她自己深深知道,周嫂絕不會在午夜裏搞烏龍一樣的及時出現救她一條小命。
這個蕭天俊真是神出鬼沒般,都不知他何時回來的。
可能蕭天俊太過專注那幅畫,所以過了好幾分鍾都沒有發現曉寒的存在。
走廊裏有微弱的風從後窗裏隱隱透過來,站得久了也會有涼意,曉寒輕手輕腳的轉身想回臥室去,這時候,蕭天俊說話了:“偷窺好玩嗎?”
曉寒嚇了一哆嗦,定睛細看,蕭天俊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是他在說話還是她的幻覺?曉寒一時分不清楚。
還好,蕭天俊的聲音又傳來:“夜深了,你去睡吧。”
這下曉寒才確定不是幻覺,躊躇著問道:“那你呢?”
“怎麼,沒有我你睡不著嗎?”蕭天俊依然頭也不回,依然看著那幅畫,不知為什麼那幅畫就是對他有如此的吸引力。
曉寒連連說不,慌忙轉身跑開。
這一夜似乎過得很長很長,一夜曉寒都在輾轉反側,窗外有呼呼的風聲,天氣越來越冷了,知道快黎明的時候曉寒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鬧鍾是在六點半的時候響起的,鬧鍾在床邊那個金屬質感的小床頭櫃上,蕭天俊就是喜歡這些沒有生命的顏色和質感。
可是,伸手並沒有順利的按下鬧鍾吵人的鈴聲,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擋在中間。
曉寒揉揉惺忪的眼睛,室內沒有開燈,外麵蒙蒙亮亮,在這朦朧中曉寒認得這個輪廓屬於蕭天俊,也許睡得太沉了,所以不知道他回來睡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睡了至多一兩個小時,若是回來的早她會知道的。
鬧鍾吵到了蕭天俊,他閉著眼睛按下鬧鍾,室內安靜下來。
曉寒不敢再睡,胡亂穿上件晨衣下樓準備早餐,在臥室門口,蕭天俊帶著朦朧的睡意對曉寒吩咐:“今天想喝粥,那種家常的小米粥。”
“是。”曉寒答應,不過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說夢話,隻睡了一兩個小時的人能在早餐的時候準時起床嗎?恐怕會睡到日上三竿吧。
周嫂幫曉寒一起做早餐,不用多少時間就準備好了,曉寒並沒有去叫醒蕭天俊,自己坐在餐桌前喝著香氣襲人的小米粥。
樓梯上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曉寒從這腳步聲中聽出了不愉快。
果然,蕭天俊穿著黑色睡衣沉著一張臉來到餐桌前,讓曉寒更加訝異的不是他的陰沉,而是他的氣色沒有絲毫睡眠不足的樣子,他神清氣爽,或者說他在精神百倍的故作陰沉,不知道什麼事又惹到了他。
“你起來了啊,我以為你還要再睡一會呢。”曉寒看著蕭天俊緊張兮兮的說。
但凡蕭天俊生氣,遭殃的肯定是她。
蕭天俊隻鼻子裏哼了一聲,曉寒忙去盛粥給他,順手送上下飯的小菜。
蕭天俊喝口粥,曉寒緊緊的注視著他臉色的變化,生怕他又挑剔什麼。
還好蕭天俊一邊喝粥一邊陰轉多雲又轉晴天,曉寒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飯後,曉寒一麵幫周嫂收拾碗筷,一邊小心翼翼的請示蕭天俊:“你要不要上去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