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寒忽然轉過頭,不知道為什麼,不先看他,她不知道,其實是怕自己會哭,至於為什麼哭,頭也說不清楚。
蕭天俊伸出一隻大手,鉗住她精致的下巴,聲音很輕,但是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不要動,乖,這可是我的新婚之夜。”
“可是,你應該待在舒雅哪裏,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曉寒有點困難的說,蕭天俊的手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很重。
“連我太太的名字都打聽清楚了,功課沒少做啊,不過,有誰規定大婚之夜我一定要待在太太的身邊?”蕭天俊閑閑的說。
曉寒語塞,的確,沒有哪一條法律有這樣的規定。
“這樣多好,什麼都不要問,沉默是女人最大的美德。”蕭天俊淳淳教導。
曉寒不知道舒雅現在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對結婚有一種憧憬,但是如果這個夜晚要自己度過,如果是她,肯定會止不住的哭,真不知道蕭天俊為什麼要這樣做。
蕭天俊將曉寒抱到chuang上,自己躺倒她旁邊,用棉被裹住兩個人。
很安靜,他累了,這樣一天的婚禮,任誰都會累,很快蕭天俊睡熟了。
曉寒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就清醒過來,異常安靜的夜晚,似乎能聽得到外秒雪飄落的聲音。
蕭天俊的手放在她的長發間,長發chan繞在他的手指上。
在這樣一個時刻,曉寒又想到了舒雅。
白天在婚禮上見到的她,那麼高貴優雅,今夜獨坐空帳,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除了天邊月,無人知。
今夜飛雪,今夜無月。連個訴苦的對象都沒有。
曉寒閉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睡著,可是,過了許久,人不但沒有睡著,反而精神起來了。
她不敢驚動蕭天俊,隻安安靜靜的躺著。
倒是蕭天俊,身子動了一下,手沒有動,人卻醒了。
窗簾沒有拉上,在微弱的雪色和月色下,依稀看的到他精湛的眸子。曉寒恰巧看到這雙眸子。
“夜安。”早上要問早安,下午要問日安,虧他想的出來,半夜裏也會問別人一聲是否安好,而且不帶絲毫扭捏造作的痕跡,睡意中的鼻音也格外有誘惑力。
曉寒不知道應不應該回答他。
“不想和我說話?”蕭天俊的聲音越來越清醒。
曉寒剛剛還以為他在說夢話,或者隻是像嬰兒一樣醒來片刻又睡過去,現在看他的樣子,恐怕不會再睡了。
果然,蕭天俊坐起來,擰亮一盞橘色的壁燈,室內一片柔和。
蕭天俊下床,走到衣櫥前,找出衣服穿,同時扔過來幾件給曉寒。
是外出穿的衣服,厚厚的粉色羽絨服,白色毛衣,藍色牛仔褲。
蕭天俊也是同樣的毛衣長褲,隻羽絨服的顏色換成了深藍色。
那深藍與粉色十分協調。
蕭天俊換好衣服,看眼曉寒,曉寒依然躺在那裏沒有動。
“穿衣服,快點。”蕭天俊命令,繼而口氣一轉,促狹的說:“不過,我也不介意你這樣和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