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嗅，徐長青愣住。
半晌，又認真地嗅起來。
還挖了一坨在手指上，細細研究起來。
憑多年的老行家經驗，這些藥，都是多年難得一見的上等龍涎香，麝香膏、海馬丸
更重要的是……
煉製藥材的手法，也很純熟，像是個行家……
將這麼多然藥材用各種方式煉製成可以內服外敷的藥丸、藥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眼前的姑娘看上去這麼，能有這個道行？
“姑娘，這藥材你是哪裏找來的？又是誰煉製藥材的？”徐長青懷疑地問道。
寧菀菀當然不會是自己，早想好了托詞：
“我家是山裏的藥農，這些藥草都是家人去深山采的，藥也是家裏長輩配製的。”
是麼……
藥農？
徐長青看寧菀菀穿的衣服不像農家女，目光更加懷疑。
簾內，宗政霆淵唇際亦是挑起一抹諷刺。
藥農？
藥農怎麼會有她那般深厚的醫術？
妮子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寧菀菀知道徐掌櫃估計懷疑自己，正在想些理由等會兒好繼續搪塞。
“徐掌櫃，好了嗎。”
簾子內，傳來男人的聲音。
聲音冷而低沉，如深潭寒冰，遠離人氣，讓人不可覬覦。
寧菀菀心中咯噔一下。
這聲音，怎麼好像貌似依稀……有點兒耳熟？
這聲音幫寧菀菀解了圍。
徐長青再沒多問什麼，趕緊吩咐工：“將這些藥材去稱一稱重量，再按市價的兩倍買下來，姑娘，請去那邊賬房領銀子。”
寧菀菀舒了口氣，讓阿早跟著工去拿銀子，見徐長青匆匆進了室內，好奇地朝簾子那邊望去。
簾子後麵是什麼人？
一發話，徐長青就立刻不再多問，連價都不問不還，直接以高價買下了？
那聲音……
怎麼有那麼一點點……像是……
像是……
那晚青龍瀑下洗澡的深井冰？
不會……
人都有相似，何況是聲音。
應該多心了！
要是還能跟那個在瀑布下洗澡的深井冰遇上，這得是多麼深的孽緣啊啊啊！
真的要再遇見，她寧可一塊豆腐撞死，不夠的話再加一塊！
一會兒，阿早喜滋滋領了一包銀子出來，寧菀菀和她離開了華佗堂。
與此同時，簾子內。
宗政霆淵被把完脈，站起身，緩緩捋下卷起的袖子，舉止，尊貴泠人。
徐長青低聲道：“九王爺住在京裏這段日子需要用藥，夜大人也隻需通知一聲，草民會親自送去王府。”
夜梟頷首。
徐長青曾經是宮中太醫院的三品禦醫，因為得罪宮裏的權貴而被重罰。
幸虧得了九爺的求情，才保存性命。
後來九爺更施了一筆銀兩給徐長青，讓他在民間安身立命，如此，徐長青才開了這家華佗堂。
從此，徐長青對九爺死心塌地，成為九爺在京城的親信心腹之一。
九爺每次從邊關回京述職或者短住期間，都由徐長青調養身體。
這次亦是一樣。
徐長青頓了頓，又忍不住問：“剛那位賣藥的姑娘是九爺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