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菀菀隻覺得喉骨嘎吱作響,差點兒呼吸不過氣,卻還在裝傻:“什麼……你什麼啊……咳咳……”
掐住她纖喉的粗糲指腹更緊一寸,她又咳起來,隻得苦著臉:“你,你是那晚瀑布下的人……咳咳……”
“什麼時候知道的。”宗政霆淵一字一頓,嗓音更是冷沉。
“我看到你手臂上的傷口了……咳,咳咳!……放開我……”
雖然她那晚被遮住眼,沒看到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也故意變了些調子,但他用刀尖滑開了手腕強迫她吮出毒血,她猶記得那手腕上傷口的位置!
再加上他剛剛毒性發作不適時的樣子,她怎麼會記不起來?
這男人剛才見死不救,就是想要借著綁匪的手殺人滅口吧?
就算沒有綁匪,他也會親自殺人滅口吧?
靠!不就是不心看見他大半夜在瀑布下洗澡療傷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不放過自己嗎?
這男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陰險狠毒!
宗政霆淵眸底冷意更深。
寧菀菀見他呼吸異常寒涼,一個哆嗦,忙:“你先別激動,熱毒最忌諱情緒不穩和有過激舉動的,你現在要保持心平氣和。來來來,先用藥再~”
那又如何?
那也不妨他先把她滅了口再。
宗政霆淵並未鬆開她的脖子,眸色一點點灼赤。
“我——不但能緩解你現在的毒,不定還能幫你徹底治愈你的毒傷!”
寧菀菀大聲嚷起來!
豁出去了,死到臨頭了,吹牛又不上稅!
頸項上的手指忽的一滯,繼而,鬆開了幾分。
宗政霆淵眼色一頓,沉吟須臾,鬆開她的喉嚨。
這丫頭對於醫毒的能耐,他也見過了。
她所的,也不一定是假話。
這丫頭年紀輕輕,就精通毒物,醫術造詣不淺,還能拿出那麼名貴的藥材去賣,背後會不會有更厲害的醫界人物?
若是如此,也能為他所用。
這樣想,這丫頭,這麼殺了,的確是有點浪費。
眸子眯了眯,他鋼指一節節地鬆開。
寧菀菀立刻跐溜一下,抽離退後,隻見他再不理睬自己,兀自拿起野黃連,放在鼻下深嗅。
寧菀菀看到他平緩下來的眼神,籲了口氣,看來這個男人暫時是不會殺自己了。
半會兒,宗政霆淵隻覺得體力恢複了不少,清楚體內的毒熱症狀慢慢消失。
寧菀菀也覺得自己的力氣慢慢回來了,迷魂散的藥性差不多退了,眨巴了一下眼: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遲早死於話多。”宗政霆淵清冷。
這丫頭膽子可真夠大,是不怕死嗎?
剛剛他還準備對她動手,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主動跟他話?
“你不我也知道……你不會是華佗堂的老板吧?”她記起來了,剛剛在華佗堂就聽到他的聲音。
他在簾子一話,徐掌櫃就馬上聲兒都不敢做了,肯定比徐掌櫃的職位高!
能夠讓掌櫃言聽計從的,還能有誰,不就是大東家嗎!
宗政霆淵眸內微微閃了一閃,輕勾菲薄唇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