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幾名官夫人和姐都倒吸口氣，後退兩步，驚恐地看著白氏，好像生怕白氏下一刻就要拿把刀砍過來。
白氏猶不自察，仍舊笑得花枝亂顫，翩翩起舞，閉月根本攔不住。
看著白氏旋轉跳躍的這幅樣子跟自己剛剛差不多，寧菀菀想起剛才那斟茶下人臨行前的複雜眼光，頓時腦袋靈光一閃，明白了——
有人在白氏的茶水裏也添了五石散，買通了侯府下人，害白氏出醜！
她真是慶幸幸虧當時自己藥性發作時周圍沒這麼多人，萬一嚷出自己在庵堂未婚生子的事兒，她可就完了。
正這時，侯府管家總算回過神，忙讓下人將廳內的夫人姐們先請去正廳，再讓下人和閉月摁住寧夫人，又讓一個廝跑去男賓客席那邊，通知寧坤。
這個情況，寧家人是不大可能再參加了。
寧坤趕來花廳，看見大失儀態、還在吵鬧的白氏，臉都黑了。
白氏卻還在手舞足蹈，一看見寧坤，瘋瘋癲癲地撲上來：“老爺來了……老爺是我一個人的……你們誰都別想跟我搶……”
又對著寧坤身後的寧府管家呸一聲：“狐狸精！你挨老爺那麼近幹什麼？挪開！”
寧府管家哭笑不得。
寧菀菀忍得好辛苦，幾次都差點兒噗呲出來。
寧坤從沒試過像今這般丟臉，忍不住一巴掌摑過去，將白氏摑暈在閉月懷裏：“還不帶夫人回家！”
……
回了寧府。
寧府管家慌忙去叫大夫上門。
白氏被閉月和幾個婆子抬到了房內。
寧菀菀則跟著爹、寧玥也去了廂房外，等著大夫的診斷。
寧瑤今在家裏本來還等著娘的好信兒，娘過，一定會讓那死丫頭難看，沒料到聽娘在壽宴上發病了，趕忙也過來了。
寧家父女四人，在廂房外等著。
大夫給白氏把了脈過後，皺了皺眉，離開了內室，走出來。
“大夫，我家夫人怎麼樣了。”寧府管家忙問。
“看脈象，夫人似是服用了五石散。”大夫照實。
“五石散？！”寧坤、寧玥兩人一驚，不約而同喊出聲。
果然是吃了五石散。寧菀菀挑挑眉，不過……到底是誰幫她修理白氏？
難道是……
也隻有他了……
寧瑤一聽，卻瞪大眼睛，神情僵住，娘怎麼可能服用五石散？
難道娘準備用五石散讓那死丫頭出糗，自己卻不心服用了？
正在這時，寧玥已經咬唇開口：“不會的，娘怎麼可能服用那種玩意，大夫，您是不是弄錯了啊！”
寧坤也不大相信，五石散是一些年輕的紈絝子弟或者文人騷客喜歡用的助興藥物，白氏一個婦人家，怎麼會用這個？
大夫無奈：“寧大人，寧姐，寧夫人之前的瘋言瘋行，的確是服用五石散所致！老夫行醫數十年，還不至於連這麼點兒都瞧不出來。”
寧坤聽了，朝室內望去，臉上漸漸浮出怒容。
五石散是有錢人的消遣品。
大晉不少豪門貴戶中的人平日生活無聊，也會服用五石散，以此來打發時光，白氏身為尚書夫人，服用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