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努努嘴：“嫻妃可會裝了，在父皇眼裏，一向溫柔賢淑，就跟她的封號一樣，我沒憑沒證的胡亂，父皇隻會覺得我孩子亂話，而且到時嫻妃恐怕更會暗地給我穿鞋，我才沒有那麼笨！”
寧菀菀深吸口氣，在深宮裏長大的孩子，果然心深。
才五歲，居然就考慮得這麼周全了。
“走吧，我們繼續玩。”長安公主一把抓住寧菀菀的手。
寧菀菀牽著她，剛一轉身，隻覺眼前一道人影掠過，轉入不遠處的花叢後麵。
再定睛看過去，人影已經不見了。
“怎麼了？”長安見她不走，奇怪問道。
“好像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誰？不會是嫻妃的人吧？”長安警惕起來。
寧菀菀沉思片刻，搖頭：“應該不是，嫻妃要是想盯著我們，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直接打發個下人來看著我們就行了。”
不過，若不是嫻妃，會是誰在盯著她？
其實，今早她陪長安出來時，就已經覺得有人在背後偷偷跟著。
隻是當時沒有太在意……
剛剛無意看到看到那道人影，才知道，她並非多心。
那人影，與其是在偷偷監視長安公主，不如是在——偷偷監視她。
到底是誰？
長安搖了搖她的手：“別管了。”
在深宮裏，人盯人的事兒，她看得太多了，也不稀奇。
寧菀菀不再多想這件事了，瞟一眼長安，見她興致好像缺缺，不如剛才那麼開心了，眸子一彎：“想不想徹底擺脫嫻妃娘娘？”
長安一訝，剛剛頹廢的神情立刻一掃而空：“你有什麼辦法？”
“是皇上將你賜給嫻妃撫養的，你想要脫離嫻妃，當然也隻能讓皇上點頭。”
“我也知道啊，可是父皇怎麼會無緣無故讓嫻妃不再撫養我……”
寧菀菀纖指勾了一勾，笑眸子裏掠過一絲慧黠的光澤。
***************
在宮裏住了兩，還算風平浪靜。
長安生母晴貴人忌日的前一，崔嬤嬤托內務府的一個老鄉太監，從宮外買了些紙錢蠟燭。
入夜後，仙儀殿一片寂靜，為數不多的宮人被崔嬤嬤提前支開了。
風輕夜黑，萬裏無雲，寧菀菀和崔嬤嬤陪著長安，繞到了殿後麵的空地。
寧菀菀低聲問崔嬤嬤：“崔嬤嬤，事情可辦好了？”
崔嬤嬤道：“是，已經按照公主和寧姐的做了。奴婢找內務府的太監拿紙錢時，故意讓嫻妃身邊的心腹太監看到了。相信那太監應該已經去跟嫻妃稟報了。”
寧菀菀點點頭，朝長安公主做出一個“一切順利”的手勢。
長安籲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寧菀菀這法子有沒用，可是……
隻要有機會不被嫻妃撫養，試試也無妨！
夜，漸漸深了。
後院的火光，卻慢慢升起。
崔嬤嬤看著長安跪在火盆前給晴貴人燒紙，心有感觸，抹了把眼淚。
可憐長安公主一生下來就沒了娘。
幸虧蒙受皇上憐愛，在一群公主中，皇上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最的女兒了，這才能平安順遂地長大。
寧菀菀看著這一幕，也很是感喟，又想起那個無緣見麵的孩子。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會選擇幫長安逃離嫻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