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
寧菀菀看見宗政霆淵的一刹,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些發酸。
可能是差點兒就出不了皇宮,還有餘悸未消。
剛逃脫一劫,看見誰都有種親切感。
“阿九,你怎麼來了?你不會是來接我吧?”她紅了鼻子,哽咽起來,竟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進宮好幾,華佗堂找不到她的人,肯定問過阿早。
阿早估計告訴過華佗堂關於她進宮的事,他知道今她會離宮,才會來接她?
宗政霆淵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寧菀菀,並沒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凝視在她委屈的臉蛋兒上,冷漠色澤忽然消散了不少,輕擰了擰眉:“你身上的味道還能更熏點嗎。”
她一怔,看看身上,被水牢裏的汙水泡過,當然味道很辣鼻。
很想傾訴自己剛剛遇到了什麼,可又不敢對他。
畢竟,阿九隻是個藥店老板,參與宮裏這些事兒,會害了他吧?
念及此,她囁嚅了一下嘴唇,什麼都沒。
正在這時,隻覺纖臂一緊,一股力道將自己扯了過去。
她心髒重重一跳,嗅到濃鬱醇厚的男子龍涎香氣息,才發現自己被他竟抱到了腿上坐著,一抬頭,正看見他嚴肅的俊臉,頓時呆住。
他用指腹抹去她眼梢的淚珠,卻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很過分,又順手拿起身邊的一塊方巾,給她從到臉仔細地擦起來。
男子略顯粗糲的指腹觸碰她肌膚的同時,仿似留下一連串火星子,她的後背也隨之滾起火熱,臉蛋漲得通紅,身子也很不爭氣地酥了一下。
許久後,才醒悟過來,推了他一把:“我、我自己擦……”
他用微不可查的力道製止了她的動彈:“自己擦得夠嗎?我不想被熏死。”著,將腿上的人兒調了個麵,繼續擦起她的後背。
大手一寸寸繼續劃過她的酮體,雖然隔著衣裙,但是衣服早就濕透了,就仿佛直接接觸皮膚一樣,寧菀菀臉色紅得更厲害,懷疑他是真的禁不住汙水的氣味,還是想占便宜。
“那裏……不行!”她感覺癢癢的,馬丹,擦就擦,幹嘛撓胳肢窩啊,她最禁不起癢的。
“那裏太濕了。”他卻一意孤行,依舊擦她手臂下方。
“不行……啊……很癢……”寧菀菀受不了了。
“忍一忍。”
……
車子前方,一簾之隔,夜梟聽得有些麵紅耳赤。
這對話……太汙了。不朝邪惡的地方想都不行。
九爺,大白的,你們是不是太重口了!
車廂內,寧菀菀終於熬過了癢癢,直到他終於擦完,才跳下他腿:“我爹肯定派人來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他肅然道。
她回過頭,有些不敢看他,有什麼東西被他拋了過來,下意識一接。
“換上再回去。”
寧菀菀詫異地打開包袱,抖開,是一件嶄新的淡紫色襦裙。
煙雲紗質地,江南最貴重的貨色,據整個江南一年也才出幾十匹而已,是京城名媛爭搶訂購的麵料。
她記得,寧瑤和寧玥姐妹就各有一件,隻有重大場合才會穿,平時藏在衣櫃裏,寶貝得跟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