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馬上道:“肅王放心,奴婢會好生看著寧姑娘,半步不離,一醒便跟殿下。”

“不用了,你下去。”他手一揮,打發了老婆子,自己走進了房間。

老婆子看著他的背影,一驚,肅王莫不是要自己親自照料寧姑娘?

吞了吞唾,哪裏敢多問什麼,馬上離開。

宗政霆淵走回廂房內,看一眼榻上沉睡中的嬌身影,拿起老婆子剛端進去的稀粥。

這兩在井底,除了少許井水,她滴米未沾。

他端著稀粥坐在榻邊,將她扶起來。

她依舊毫無知覺,軟綿綿的身子滑進他的臂彎,任由他擺弄。

他用勺子喂了一口溫熱水的稀粥到她嘴裏,糯白軟嫩的米粒隨著湯汁兒卻順著她的唇流下來。

比起之前在馬車上,似乎更加不清醒了。

宗政霆淵擰了擰眉,放下碗,將她放在了榻上,語氣冰涼又夾雜著幾分專橫:“放心,是本王讓你來臨平的,就不會讓你有事。”

……

一夜過後,光漸亮。

晨曦甫升之際,太醫們已將臨平縣內為數不多的藥材配製好解藥,先給部分染毒的百姓去服用。

隻臨平縣周邊都是崎嶇山路,路途不便,調配需要時辰,附近城縣的藥材仍是遲遲還沒送來。

如今的解藥,仍是不夠。

早起的宗政霆淵背手站在走廊上,聽完夜梟的彙報,臉色一點點沉重。

再瞥一眼前麵的廂房,臉上沉鬱更是深了幾分。

他跨進了內室,撩開床簾,看著寧菀菀臉色如雪,嬌唇緊闔,依舊沒有清醒意思,嗬斥:

“讓王太醫過來!”

門外的夜梟立刻去傳。

不一會兒,王太醫疾步過來。

“不是沒什麼嗎,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宗政霆淵陰沉著俊臉,令王太醫打了個寒顫,不敢不上心,忙道:“請容微臣仔細為寧姑娘查查。”

宗政霆淵黑著臉,走到廂房外的廳,隻見王太醫在內室檢查了會兒,匆匆出來,喊了老婆子一聲,讓她進去幫手。

宗政霆淵眉宇更是添了幾分疑惑,直到一盞茶的功夫,王太醫走出來,立刻沉聲:“到底怎麼回事。”

王太醫額上的汗珠還沒擦去,攏袖稟報:“啟稟王爺,寧姑娘脈象正常,氣息平和,確實並無大礙。”

“那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宗政霆淵臉色並沒見好轉,反更見陰霾。

王太醫猶豫了一下,長久沒話,攏住的袖子還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有難言之隱,良久後放才語氣帶著唏噓:“這個,也不知道該不該……”

宗政霆淵冷笑反問:“你呢?”

王太醫又猶豫了許久,這才看看四周,將門關上,打發了婆子出去,輕聲道:“微臣剛剛給寧姑娘全麵查過,發現寧姑娘身子有明顯的氣血虧損之症,按理,一般婦道人家月月有葵,多少都會有些血氣虧損,但寧姑娘的虧損,卻比一般未出閣的女兒家更厲害,而且是陳舊性的,微臣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