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山打了個冷戰,不敢不從,隻得囁嚅著:“媽-的!丫頭片子還挺厲害……”
“麻煩胡侍衛聲音響亮點兒。”寧菀菀不滿。
胡大山沒辦法,提高了音量,又重複了一遍。
寧菀菀腦子一閃,能百分百確定了!
這聲怒罵,果然與當日一模一樣!
她即刻朝向元康帝:“啟稟皇上,無論是身型,還是聲音,女子能確認,胡侍衛就是當在古井邊差點害死女子肅王殿下的黑衣人!”
胡大山麵如雪色,冷笑:“你有什麼證據?光憑聲音和身型?下聲音差不多,身型類似的人多了去了!”
元康帝也望向寧菀菀,將信將疑:“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寧菀菀上下打量了胡侍衛一番,沒有話,似在考慮什麼。
胡大山一看她不講話了,驚慌的神色退散了大半,放鬆許多,嘴邊生起一絲得意。
哼,沒有證據,看她能怎麼指證自己!
宗政霆淵深眸微沉:“有什麼想的,盡管。”
寧菀菀見他發了話,也就不客氣了,走到了胡大山身邊:“勞煩胡侍衛將衣裳脫下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一訝。
宗政霆淵也微微一挑眉。
劉順白嫩的臉蛋更白了:“脫衣裳?寧三姐想幹什麼?”
“那在古井邊,女子反抗時,將一枚防身的自製銀針刺在黑衣人的大腿上。那銀針帶毒,即便黑衣人離開後馬上療傷排毒,在身體上也會留下痕跡,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殘餘毒素在皮下蔓延,估計皮膚會奇癢難耐,甚至會有潰爛。胡侍衛隻需寬衣解帶,一看便知。”
胡大山臉色刷的慘白無比。
元康帝將胡大山臉上的畏懼盡收眼底,一皺眉:“準。”
劉順立刻望向胡大山:“胡侍衛,請除衣!”
宗政霆淵眸子中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色:“慢著。”
“老九,還有什麼事嗎?”元康帝望向他。
他瞥一眼寧菀菀:“寧三姐還沒出閣,大庭廣眾下看男人身體怕是不合適。”
劉順立刻反應過來,朝寧菀菀道:“寧三姐先行出殿等候吧。”
寧菀菀隨口:“不用了,不就是脫個衣服麼~”
宗政霆淵臉色一黑。
寧菀菀意識到自己這話似乎太輕佻了,不像個閨秀,暗中吐舌,吃吃一笑,補救:“……不是,女子的意思是,既然女子是證人,當然要親自看看啊,再,醫者麵前無男女,女子也算是個醫者吧。”
“好一個醫者麵前無男女。既然寧三姐堅持,那且在殿中罷。”元康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宗政霆淵。
宗政霆淵的臉色黑得更厲害了。
劉順望向胡大山:“胡侍衛,還等什麼,除衣吧!”
胡大山渾身抖如篩糠,臉上的血色已全然退淨,半卻沒動。
劉順皺起眉,看見肅王遞來的眼色,馬上令兩個太監摁住胡大山,然後過去,“刺啦”一聲,扯下他的衣裳。
胡大山的上身光裸的皮膚上,的確有著一團團觸目驚心的紅痕,雖然塗過藥膏還是掩飾不住。
有些地方,甚至如寧菀菀所言,已經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