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良醒來的時候,眼前都是白色,旁邊擠著好多人,看了一圈,甚至連外公都來了,唯獨沒有看見自己心中期待的那張臉。
應良媽媽看見自己兒子醒過來,本來就緊張的不行,連忙撲上去,喉間有些哽咽:“阿良,阿良,我的孩子,你怎麼樣了?哪裏難受告訴媽媽。”
媽媽的話還沒完,就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一個滿麵紅光的老人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應良,又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應良母親,拿拐杖使勁戳了戳地麵,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悅:“哪就那麼嬌氣了?!一個男孩子,不就是急火攻心昏過去了,醫生都沒事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外公是軍人出身,平日就見不得那些嬌嬌弱弱的家子場麵,心裏雖然也是疼著自己的外孫,但嘴上卻誰也不饒。
應良母親癟癟嘴,默默徒一邊。
外公冷哼一聲,大手在應良眼前晃了晃,問了句:“能看清嗎?”
應良點點頭。
“你子可是能耐,大馬路上你也能昏過去?平日裏就讓你多吃點飯,非是不聽,現在躺著了吧?我看你比我這個老頭子還不中用!”外公的話言辭犀利,但應良並不生氣。他深知外公的脾性,眼下也是為了他好。他默默閉眼,不再去看任何人臉上的表情。
看應良閉上了眼,外婆以為應良是累了,連忙聲哄著外公出去,屋裏隻留下應良的父親和母親。
自己兒子現在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用也知道是因為什麼。應良的母親還想勸慰幾句,被應爸一把拉住,無聲的衝她搖搖頭,然後又走到應良窗前,輕輕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像交代兄弟一般:“好好睡一覺,明還會亮。”
聽見門合上的聲音,應良才慢慢睜開眼睛。白熾燈散下滿屋子慘白的光,照的應良眼睛酸疼無比。
真的隻是眼睛酸,自己並不想哭。
應良默默地在心裏安慰自己,可偏偏,鼻子不爭氣的酸了起來。
那麼多人都在關心自己,本應該知足,可他偏偏沒有一絲感動。
當你很想吃一塊奶油蛋糕的時候,別人給你再多的馬卡龍,你也毫無胃口。
隻因,那不對你的心。
饒心來簡單卻又複雜。
也或許,就像歌裏唱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門外忽然有了一絲響動,應良偏過頭去,迅速將快要溢出來的眼淚,用手背粗魯的擦掉。
來看他的是向一涵。
“還行,你還沒死。”向一涵拉了一張椅子大咧咧的坐下,拿手指戳了戳應良的後背。
他是典型的精瘦類型,雖然看著一副瘦弱書生的樣子,但卻十分結實。
曾經她不止一次幻想過這個溫暖結實的後背,可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她已然想開,現在對應良再無半點當年的瘋狂。
這次應良外公的生日,要不是應良主動邀請她過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應良的眼前。
可她看見吳未出現的時候,才明白自己掉入了一場騙局,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她已經做過一次壞人了,可不想再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