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場景一變,顧深寒看見他的沫兒從那片崖上跳下去。
臉上留下的淚痕可能是唯一能夠證明,她愛過他的證據。
她飽含著淚水,滿臉絕望地:【若有來生,我蘇沫絕不會再次愛上你。】
隨後就那樣瀟灑、什麼都不管地那樣跳了下去。
蘇沫正在給男人擦著身子,卻見男人突然躁動了起來。
不禁桎梏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
更重要的是,他的這種方式,好像是一種挽留。
一種因為深愛的人離開的不舍,而產生的挽留。
那麼是他愛的那個人嗎?
蘇沫的星子凝視著躺在床上未醒來的顧深寒,那個強大的男人臉上寫滿了不安、焦急。
這種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蘇沫看了之後竟然會心疼。
一定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呆久了。
見男人不僅不安分,而且嘴裏還在呢喃著什麼。
蘇沫不禁好奇,俯下身子,將耳朵輕輕放在男人薄唇上方。
有一點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她怕,怕從他嘴裏喊出的是其他人。
她期待,期待這個她已經動心了的男人,就算是在生病時,能夠想起來的人也是她。
在聽清楚了男人的呢喃後,蘇沫愣住了。
她沒想到
她沒想到他叫的,是“沫兒”。
是那個特別熟悉的稱謂。
每當他調戲她,或者是把她惹生氣了後,再不然就是在每次情動時。
他都是那樣叫她的。
汗水從他的身上沿著他的腹肌上的線條,滴落在她的皮膚上。
那汗水流經了他們的身體,熱辣滾燙。
燙進皮膚,烙在心房上。
他會叫著她“沫兒”。
那一聲聲的“沫兒”,如七月盛夏的灼陽:暖入人心。
就這樣蘇沫也不再害羞什麼,幫他把褲子脫掉,換了一盆水後,重新給他擦了擦身子。
後來又用引來的冰涼泉水,給他降溫。
在一大上午、中午的折騰後,蘇沫用額頭貼在男人的額頭上,試探著他的體溫。
這才發現他之前的溫度,終於給降了下來。
蘇沫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這才放下了心。
在費了一大批勁之後,將外婆找來的稱之為“你外公的衣褲”給男人穿上。
然後喘著氣,側著身子坐在床沿上。
靜靜地看著男人安靜祥和的臉龐。
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描摹他的輪廓,又怕會吵醒他,無奈地放下了手。
蘇沫不經意地望向窗外,卻看見一株綠藤,攀附在窗戶上。
這是一種就連早已見多識廣的蘇沫,也叫不出名字的綠藤。
不過看它的樣子,好像是會開花的。
蘇沫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流轉時光,靜等花開。
就像現在的她和他一樣,是不是也在等待生長、開花、結果呢?
因為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吃完早飯出門了,畢竟路程遙遠。
所以現在到了吃午飯時間,大家都餓了,不過為了等顧深寒醒過來,大家都沒有急著吃。
蘇沫就這樣享受著靜下來的時光。
之前的她整忙忙碌碌,喧鬧著、躁動著。
聽不到靈魂深處的聲音,不顧心靈桎梏,沉溺於人世浮華。
現在的她好像已經愛上這種停下來、靜一靜的時光了。
蘇沫回過頭,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
好像她也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這個時而霸道、時而甜蜜、時而溫柔,卻一直讓她開心的男人。
不過這一次除外。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才會先她一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