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堆起的一疊山,總覺得有些許刺眼。
於是先將其統統移到一旁,隨後才從一個抽屜裏找出了文房四寶。
自己便開始動起了手,至於磨墨什麼的,她更是手法熟稔的不在話下。
當初更著老師一起進修畫畫的時候,光是磨墨她就學習了一個月。
剛開始覺得有些無聊和多餘,後來才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
不僅能夠鍛煉意誌力,磨煉耐心,更是能夠為接下來作畫做打算。
在真正開始作畫之前,蘇沫將顧深寒的整個桌麵給收拾了個幹淨。
甚至是連那些堆成了山的奏折,也都一並給毫無在意地“扔”在了一旁。
那兩個站在禦書房門外的守衛,親耳聽見從禦書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頓時身子一震,這皇後娘娘到底是不是在裏麵作畫啊?怎麼弄的如此大的動靜?
一想到蘇沫很有可能會看見顧深寒的奏折,兩個守衛就覺得身體一緊,就連皮膚也開始變得滾燙了起來。
這要是皇上回來之後,看見他們私自將皇後娘娘給放進去了,會不會直接讓他們去戍守邊疆啊?
兩人不由心有些擔憂了起來
而蘇沫卻認為那些“東西”隨便放在哪兒都好,隻要不要妨礙到她作畫,這麼多奏折,是想要累死她的男人嗎?
一想到在莊園別墅裏的是時候,那一大堆需要審批和簽字的文件,她就覺得心疼。
時常在她睡著的時候,男人半夜起身,去書房處理公事,看著他點燈熬夜皺眉時候的模樣,她就覺得心髒揪著疼。
但是這一切……她都不曾讓男人知道。
既然男人選擇這樣靜悄悄的自半夜起來工作,一定是有著他的原因。
如此,她也可以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著這個男人。
她愛的男人,藏在她回憶裏的那個人。
從第一次夢見他,到現在站在藍魚大陸的土地上,隻要閉上眼晴輕輕呼吸著空氣就能夠嗅到他的氣息,到現在甚至是已經有了當初她與他最真實的回憶。
她的一顆心,就已經完全被那個男人給占據了。
根據蘇沫印象中顧湮衷整個人的氣質以及形象,蘇沫想想便知道自己想要畫的是什麼了。
很像他的品性,表麵看起來溫柔無害,可是隻有真正地出手後才能夠知道他的殘忍。
他和顧深寒一樣,血液裏留著相同的血,骨子裏最初的殘暴本性,自然也是相差無幾,弱不到哪裏去。
手握毛筆,價值不菲的毛筆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活了一樣,瞬間朝氣蓬勃了起來。
就連紙上的顏色,也開始有純潔的白,微微帶一點黃,漸漸的,被染上了黑。
像一個人開始學壞的過程。
這也是一幅巨作準備的開端。
隻是片刻,那站在門外的兩守衛,都自覺暗自緩了口氣。
鼻翼間漸漸飄來禦書房內的書墨香,還有筆尖劃過紙張時摩擦發出的聲音。
看來皇後娘娘還是真的在作畫啊!隻是不知畫的是什麼,又是為誰所畫?
想必也是為了他們皇上,噫,新婚夫妻還真是如膠似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