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皇後娘娘不相信，奴才也沒有辦法。”錢六嘻嘻笑了起來，“這樣吧，下一次動手奴才一定將功贖罪，讓皇後娘娘心滿意足。”
輕輕剜了他一眼，沈嬌嬌道：“那本宮就拭目以待了。好了，夜深了，本宮要歇息了，你退下吧。”
錢六沒動，垂著眸，慢悠悠地道：“皇後娘娘，那個……怎麼算？”
沈嬌嬌一聽就明白了，心裏暗罵道，這個掉進錢眼裏的財奴，遲早有一要死在貪財的劣根性上！
“放心吧，”她拉長了聲音，“本宮不會虧待你的。成功之後，本宮在上一次報酬的數目上加三成給你。”
上一次給的是五千兩的銀票，加三成就是六千五百兩。不得不，沈嬌嬌為了買沈柒柒的命，出手還是很大方的。不過……
眼睛轉了轉，錢六搖頭：“沈柒柒的身份不一樣了，她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賢王妃，每次出門賢王都跟的緊緊的，很難找到下手機會。皇後娘娘再添一點吧，不如就這個數。”
他滿臉堆笑，伸出一個手指在沈嬌嬌眼前搖了搖。
“一萬兩？獅子大張口，你就不怕咽不下去？”沈嬌嬌慍怒地瞪著錢六，她從未見過這麼貪得無厭的人！
“沒錯，一萬兩買沈柒柒的一條命，但不是白銀，是黃金！”
一想到那些金燦燦的金錠在向他招手，錢六笑得像朵花。
也就這張人皮麵具的主人生得白淨斯文，要是他自己的那張臉，估計沈嬌嬌會惡心得當場吐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堵在胸口的那團怒氣，皺眉思忖起來。這錢六是貪得無厭了些，但收了錢肯定會動手，要是換了其他人，忌憚賢王的權勢，出更多的銀兩也未必肯收錢殺人，不定還會把她出賣了，以討好賢王。
“你想要一萬兩黃金，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宮有條件，就是這一次本宮不給定金，等你事成之後，全部一起付清。要是失敗了，本宮分文不給。”
“沒問題！”錢六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抬起右手，手心對著沈嬌嬌的方向。
就算她是皇後，也還是一個弱女子，他不怕她賴賬。
沈嬌嬌亦抬起手，與他擊掌。擊完掌正要把手收回來，不料錢六居然把手掌一翻，緊緊握住了她的柔荑。
“嘖嘖！表妹的手平日如何保養的，真是又白又滑……”
“滾！”沈嬌嬌怒喝，使勁抽回手的同時，抬腳用力踹了過去。
錢六笑嘻嘻地輕鬆躲開那一腳，也不行禮告退，徑直轉身揚長而去。
盯著錢六的背影，沈嬌嬌眸底閃過一絲狠辣惡毒的微芒。要不是她有求於錢六，何至於如此忍氣吞聲。
不過錢六這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必須心應付。
別的不，就他臉上的人皮麵具，可是他活生生從別人臉上割下來的。
那人本是皇宮裏負責采買繡線的四品黃門官，就因為體型與錢六相似，在一次出宮辦事時被錢六誘至一條偏僻的巷，一刀割了喉，並在他還沒有完全咽氣的時候，用快刀把臉皮割了下來。
那黃昏時分，錢六就戴著處理過的人皮麵具，大搖大擺地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