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阿汜出聲，讓那群孩子一愣，紛紛擋在阿汜跟前。
“你又是哪裏來的？”
有一個屁孩看了一眼阿汜手裏的包子，笑了笑“喲，莫不是給大爺送包子的？”
一股流裏流氣的氣息，撲麵而來。
阿汜蹙了蹙眉，將地上的男孩牽起來，待看見男孩的赤紅色的瞳眸的時候，他一怔，莫名的想起時候的自己。
那群屁孩笑了一聲，“是不是被嚇到了，我娘他是個妖怪，所以被嚇到狠正常！”
男孩幹啞著聲音，哭著嗓子“我不是妖怪，我才不是妖怪！”
阿汜趕忙給他擦了擦臉，拍了拍的肩膀，他遭受過這種待遇，自是知道有多難受。
男孩一愣，看阿汜的眼神像是看見救星一般。
那群屁孩凶神惡煞的道“屁，我娘你是魔族的人，魔族的人都該死。”
阿汜一愣，不由得出聲“你娘為什麼他是魔族人？”
那領頭的男孩叉著腰，神氣的道“我娘魔族的人都生了一副赤紅色瞳眸，她不是魔族的人是什麼？”
男孩緊緊的抓住阿汜的衣角，似乎怕阿汜拋棄他。
這個時候，阿汜已經聽不見任何話了，他的腦子裏就回旋著一句話“我娘魔族的人都生了一副赤紅色的瞳眸”
赤紅色的瞳眸……
生的……
魔族人……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炸開，炸的阿汜找不到東南西北。
他是魔族人嗎？
如果是，那他這麼多年算什麼？
如果是，那他和師尊算什麼？
師尊會怎麼想？
阿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客棧外麵的。
大雪紛紛，給整個鎮都披上了銀妝。
少年抬了抬手，翩翩起舞的雪花在他指尖悄然劃過，如刹那煙火一般，好看卻又眨眼般就消失了。
現在的他站在客棧外麵，隻消輕輕的抬頭就能看見七兮所住的那間屋子。
隻是，他終究退縮了。
他不敢上去。
他也不能上去。
他怕這一上去，他就會忍不住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怕這一上去，此後就與師尊徹底劃清了界限。
掌櫃的本來是看下雪，想關門，卻看見雪地裏的一抹修長的身影。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喊道“這位客官，你怎麼還在外麵啊？”
阿汜被聲音驚了一下，稍稍回過神，卻突然聽見開窗的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
他想逃，卻是動彈不得。
少女清冷的麵容出現在窗前，寒風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發梢輕輕的卷起，隨即輕輕的掃過她的麵容，竟添了幾分柔和。
七兮麵無表情的站在窗前，輕咳了一聲，突然把窗戶關上。
阿汜心一驚，終是抬腳往客棧裏去。
七兮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手帕上的血痰。
蒼白的臉色，不由得顯得清冷。
原來，這就是病入膏肓的感覺？
沒想到她還有幸嚐試一番，倒也不枉來這走上一遭。
阿汜隔著門，聽著裏麵的聲音。
房間裏很安靜，他頓了頓腳步，想推開門，卻還是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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