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琛兒，他是不是也想要那個位置”
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象征著權利，與野心。
李嬤嬤稍稍猶豫，卻還是開口道“去太醫院的時候，張太醫告訴奴婢，他五皇子特地叮囑過，不準給府上的人看病，想來他早已預料到姐要去太醫院了!”
“你是，府裏有他的眼線”
顧老夫人難以置信的開口。
李嬤嬤點點頭。
顧老夫人眯了眯眸子，細思極恐“看來他的目的是要討好老大!”
李嬤嬤疑惑道“這跟王爺有什麼關係？”
顧老夫人失望的搖搖頭“如果府裏真的有他的眼線，那麼那跟老大吵架的事情也就落到琛兒的耳朵裏了，他肯定以為我和老大的關係已經僵化，再加上把音丫頭關進祠堂，老大知道肯定會跟我鬧，而他這樣做，不就是向老大示好嗎？”
著，她緩緩的閉上眼“沒想到，當初還蹲在王府門外，數著螞蟻，奶聲奶氣喚我阿婆的孩子，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一個滿腹心機的人!”
心裏有些喘不過氣，總有種恍惚的感覺。
李嬤嬤輕聲安撫道“姐莫要急壞了身子。”
頓了頓“五皇子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他母妃是宮女，後來爬上了皇上床，才被晉升為才人，生下他時，就患了病，早早的去了，如果他不強大怎麼活下去”
顧老夫人顯然也知道這層，最後千言萬語都化做了一聲歎氣。
“這世道啊～”
怎麼將這樣的孩子逼到這個地步
“子竺，你阿璿以後會成什麼人？”
顧老夫人喚的是，李嬤嬤的閨名。
李嬤嬤眼裏閃過什麼，無聲的笑了笑“姐不都知道了嗎？”
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有些無奈“我總願她在膝下安好，沒想到還是……”
就算知道那些肮髒的事情又如何，她總是要護著她的，畢竟，那是她欠她的……
不知過了多久。
顧老夫人抬起眼，看著李嬤嬤，有些煩躁不安的問“你，音丫頭怎麼回事兒？”
李嬤嬤不知所雲“什麼怎麼回事？”
“她近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明明她是掌握全局的人，最後反被她牽著鼻子走。
“你，她會不會真如了方丈所言？”
李嬤嬤神情有些凝重“姐……”
兩人皆從對方臉上看見了茫然。
“如果真的是，當初……”當初就該在生下來的時候就除了!
到底是念及那一絲血脈，沒想到竟讓她活著回來了。
顧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她啟唇“斬草應除根，不然，後患無窮……”幽歎了一聲。
李嬤嬤低下頭，雖然是從跟在顧老夫人身邊，但是不可否認，她是害怕的!
她親眼看見一個爬了顧老太爺的床的丫鬟，被活活燒死在破落院子裏，大門一關隔絕了丫鬟苦苦掙紮、哀求的聲音!而那個女人滿臉笑意，磕著瓜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從頭到尾像是在看一出戲。
“下去吧！”
顧老夫人的聲音打斷李嬤嬤的回憶。
李嬤嬤回過神，抖了抖身子，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退出了房門。
豔麗高陽
她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轉過身，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身處高位的人，沒有誰是幹淨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