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爾領著環保局的檢查人員來到生活汙水處理池,池子的設計,管道的走向都符合要求,環保局的檢查人員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沒有發現違規的地方。小快艇藏在樹木茂密的岸邊,從汙水處理池望過去隻露出了一個白色的船頭尖兒。
就是這個尖兒,還是讓陳艾麗的另一名同事發現了。他混在環保局檢查人員隊伍裏,在查看排汙管的時候往樹林邊瞟了一眼就發現了,但是他不動聲色裝作沒看見,檢查完就去旁邊作記錄了。拉塞爾心裏竊喜,以為小快艇沒被發現。
鄭警官因為以消防檢查員的身份來過一次,所以這次出馬的是他的手下。果然如拉塞爾所料,環保檢查員們發現了西海藥廠私自采集溫泉水的管道,沒有備案報批。拉塞爾趕緊認罰,態度誠懇,他邀請大家到會議室座談,願意當場繳交罰款。
鄭警官的手下覺得溫泉泡池進出水口周圍建得有點怪,不合常規,但又說不上來具體的問題所在,隻好先隨大隊人馬去會議室。
等到拉塞爾交完罰款,將環保檢查人員送走,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解開領口的扣子,重重地坐到大班椅上,長舒一口氣。交點罰款是在所難免的,所幸的是,他最擔心的小快艇和溫泉泡池下的密室沒有被發現。
汪小曼本來下午正在泡池裏享受著高原溫泉,被通知馬上有人來進行環保檢查,不得已依依不舍地離開泡池。她回到小別墅二樓的客房,看到窗外大隊人馬,又是檢查又是化驗,覺得經過他們的一番檢查,西海藥廠應該不可能藏著李光瀚他們了,自己也可以回去向劉偉江交差了。她準備明天一早就向拉塞爾告辭回北京。
拉塞爾聽到汪小曼主動提出明早要走,心裏很高興,但表麵上仍然裝出極力挽留的樣子。
“汪大記者,多住幾天嘛,我這兩天太忙了沒時間陪您到周圍看看風景。”拉塞爾說到。
“不用了,我看你也總是很忙的樣子,不好意思再打擾了。明天一早你派個車送我去省城,我得趕回北京,機票都訂好了。”汪小曼也是明白人,簡明扼要又肯定地說了自己的安排。
“哦,您要是機票都訂好了,那我就不強留您了。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我馬上讓司機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請您吃一頓藏式大餐怎麼樣?”拉塞爾很殷勤地說到。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紅了點點白雲,涼風習習。孤零零地坐落在山邊樹林旁的西海藥廠在夕陽的側逆光的映襯下,雪白的建築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
小別墅的大露台上,拉塞爾讓手下將棕色的藏式長方形木桌和長木凳擺上來,在長木凳上鋪上厚厚的色彩鮮豔的藏式毛氈墊,撐開白色的太陽傘,擺好精致的碗碟、高高的燭台和高腳紅酒杯,一瓶紅酒裹著白色餐巾斜靠在冰桶裏。
從客廳婀娜多姿走出來的汪小曼看到這幅如詩如畫的場景,驚訝之餘對拉塞爾的生活情調大加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