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接著說:“你看上個星期我們大隊人馬去水簾洞,隻有杜教授囑咐我們走在最後,每到一個豁口拐彎處都要做好標記,還囑咐我們拍了照,免得回來找不到路,或者下次又不知道怎麼去了。”
“啊?!是嗎!”陳艾麗心裏一陣發緊,但臉上仍然波瀾不驚。她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繼續說到:“你們杜教授想得太周到了,有我們李老師在怎麼可能找不著路呢。再說了,難道你們還要再去一次水簾洞嗎?”
小文說:“我們也想偷懶,杜老師不讓,他說凡事都怕萬一。萬一沒人領路呢?萬一還要再去一次呢?”
陳艾麗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到:“好羨慕你們有杜教授這樣的導師啊,可以跟著他學到很多東西。”
“哈哈,我們也很羨慕你可以跟著李老師做助手呀,李老師文武雙全,有膽有識,上次在水簾洞你們身手矯健真是讓人佩服。我們杜教授本來是要提前撤回去的,但是一聽說你們回來了,他就推掉了原定的出國訪問,想和李老師多交流一些呢。”小文滔滔不絕,陳艾麗已經坐不住了。
陳艾麗和李光瀚曾經分析過,那個用果斷有力的一掌將李光瀚推下水簾洞口小平台的人,應該是能預見到李光瀚摔死後沒有人認得回大營地的路的,所以在去水簾洞的路上認真做路標的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凶手,老杜有重大嫌疑!
難怪當時被老杜繞來繞去,繞到最後留下來守帳篷的人變成了自己,陳艾麗當時就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陳艾麗“嗖”地站起來,綁著繃帶的左手“砰”的一聲磕到桌子上。小文驚訝地看著她。
陳艾麗急匆匆地走出帳篷,迎麵撞上趕回大營地的王組長。王一揚看到桑吉開的越野車不見了,下午明明沒有給他派任務呀?他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等撞上一臉焦急的陳艾麗時,他的臉色也變了。
當王組長看到帳篷裏隻有驚訝的小文一個人呆坐著,桌上沒有古琴和透光鏡時,他急了,一個箭步衝向保險櫃,完了,空空如也。
陳艾麗支走了小文,她一五一十地向王組長彙報了實情,從為什麼要去六瓣蓮花山穀到李光瀚其實是被人推下水簾洞口的,再到從小文提供的信息來分析老杜的嫌疑最大等等。
陳艾麗慚愧地自我檢討道:“是我建議他們趁你不在的時候去一趟的,沒想到正中老杜下懷。”雖然已是深秋,寒冷的高原黃昏時分,聽完陳艾麗的陳述和分析,豆大的汗珠從漲紅了臉的王組長的額頭上滾下來。
王一揚冷靜下來,擦了擦臉頰的汗,他緊皺著雙眉,思考了一會兒說:“小陳,你先別急著下結論,老杜野外考察經驗豐富,做路標是慣例。他雖然是武術高手但深藏不露也不是錯,不能成為被懷疑的理由。他為了和李光瀚交流交流而留下來也屬正常,老李名聲在外,我也想和他交流呢。現在關鍵問題是那些文物會不會弄丟,損壞,我可是向上級拍了胸脯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