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沉甸甸的片麻岩碰到突出的堅硬的岩石後,被震成了兩半。李光瀚側了側身子躲過了頭部被砸到,但左肩還是被一半的片麻岩砸到了。李光瀚疼得憤怒地大喊一聲:“老杜,你個混蛋!”他隻能用右手單手扒緊了岩壁。
另一半片麻岩被岩壁反彈過來,墜下撞到了石頭磨盤的石杆上,石頭磨盤開始了緩慢的轉動。
清脆的撞擊聲傳來的同時,李光瀚明顯地感覺到腳下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奔襲而來,開始拉扯著自己。
沒有呼嘯的風聲,沒有岩石破碎掉落的聲音,一切仿佛都靜止了,除了巨大的吸引力。李光瀚的手臂即刻就抵擋不住了,在他鬆開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懸空了,靜靜地飄蕩在黑暗中。
這一次不同的是,他的口袋裏裝著從老杜那裏搶來的透光鏡。他摸了摸,硬硬的還在。
他堅信自己是沒有死的,他的思維邏輯是清晰而且連貫的,他的肌肉是有疼痛感的,他的心髒是跳動著的。
李光瀚拚命地睜大眼,希望能看到亮點或光源。但好像過了許久,四周仍舊是極盡黑暗,仿佛隻有嗅覺還可以派上用場。他聞到了一股異香,或檀香或沉香或乳香又或者都不是,隻是幻覺而已。
他猜想這是時間的味道,是曆史的味道。他想起了家鄉的綠茶的清香,想起了柔嘉做的紅燒肉的濃香,想起了年輕時候的鄧老給童年的他帶來的奶糖的甜香。
異常的寒冷,徹骨。他想自己這是要被凍僵了,沒有了“法眼天珠”的熱力,他像被扒光了一樣。
看來還是難逃一死。沒被摔死,沒被打死,沒被淹死,但是要被凍死了。李光瀚恍恍惚惚地睡過去了……
站在洞口的老杜眼見著洞裏沒了聲響,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雙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老杜,名叫杜嘯全,著名人類學家,考古界學術權威。在光鮮的令人尊敬的外表下,他其實是“深空騎士”這個邪惡組織的一員。
他早就勾結埃蒙斯博士倒賣珍貴文物,牟取不義之財。他利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和工作便利將很多有研究價值的文物偷運出境,幫助“深空騎士”探尋青藏高原遠古文明之謎。
他接到埃蒙斯博士的指令後,為自己爭取到了參加青藏高原綜合調查組的資格。從日常的考古工作中他發現青藏高原遠古人類活動的痕跡和文明程度超出了原有的判斷,有些神秘現象的存在可能會改寫關於史前文明的推論。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深空騎士”的深層次的意圖。有些傳說可能並不是空穴來風。透過埃蒙斯博士對青藏高原的曆史和文物的狂熱,對青藏高原科學考察的特殊關心,他推斷出埃蒙斯博士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倒賣文物牟利,肯定還有更多的陰謀和企圖。
這也激起了自命不凡的杜嘯全的野心。他知道埃蒙斯博士隻是利用他,分給他一點殘羹冷炙而已,他時刻處於很被動的境地,而且,分分鍾有身敗名裂的危險。他不甘隻做馬前卒,他想用更有價值的秘密來反手控製要挾“深空騎士”,為自己謀劃更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