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到明天早上仆人進來送飯還有七個小時,現在最快的死法就是割腕。
我四下裏尋找,最後找到了一把前幾天我吃水果時未被女仆收走的水果刀,光潔的刀麵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白光。
我來到浴室,躺進浴缸裏,最起碼,我的血不會留得那都是。
看著手中的水果刀,我有些遲疑,思想鬥爭過後,我咬牙把刀子對著腕動脈狠狠地割了下去,都說十指連心,手腕處的疼痛同樣像鑽心一般,我疼得呲牙咧嘴。
因為有醫學知識,我很成功的切到了動脈上,血不斷的向外湧出,手一鬆,水果刀掉進了浴缸裏。
我垂下手,任憑血液流進下水道,流走的還有我的生命。我突然好想笑,笑得苦澀,我的“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過一輩子”的夢想,終究也隻能是一場夢嗎?
血越流越多,身體卻越來越冷,我蜷縮成了一團。
正常人失血量超過一定數量就會漸漸失去意識,最終失血而亡。
我看到了血染紅了我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事物開始變的模糊,我看不清楚,索性就閉上了眼睛,周圍好靜,好靜。
好想睡覺,也許這一覺睡去就會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微微一笑,終於不用在被人算計了,終於不用再去應對這個複雜的社會了,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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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藤堂先生出了瑾的房間,清水皓玉送先生回了房間。
今天的先生很顯然被瑾氣得不輕,清水皓玉和他說了很久的話才稍稍有些緩和,無非就是說瑾年紀還小不懂事,性子比較剛強,先生不要再和她計較之類的話。
安頓好藤堂先生,清水皓玉回了房間,看了下表,已經一點了。
本來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卻被那幾隻藏獒的叫聲給驚醒了,它們如果不是見到了不熟悉的人是不會叫的,而這個人隻可能是瑾。
不怕她逃跑,因為她根本跑不掉,藏獒生性凶殘,怕她被它們傷到,他來到房間裏看看她的情況,卻在門口遇到了藤堂先生。
清水皓玉也聽說了,之前先生和瑾鬧了不愉快,可因為擔心,先生也來看看,“皓玉,你來了,我就回去吧!”
清水皓玉認為他不能讓先生就這樣走掉,於是才出現了兩人一同進屋的情景。
清水皓玉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怎麼都睡不著,隻是因為瑾的那個笑容,她笑得絕望,笑得無助。
他是因為真的很喜歡瑾,當先生提出要他們結婚的時候,他才沒有反對。
又在床上翻了好幾翻,依舊睡不著,清水皓玉決定去看看瑾現在的情況,否則他是一晚上都別想睡了。
淩晨兩點,清水皓玉打開了瑾的房間,雖然裏麵沒有亮燈,他還是一眼便看見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慌亂地打開燈,他發現瑾不在房間裏!
外麵的藏獒沒有反應,她肯定沒有走出過這個房間。
一個不好的想法生出,他不敢向下想。
他四處找了起來,最後站在了浴室的門口,“瑾,瑾,你在裏麵嗎?”
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顧不得其他,他推開門,眼前的一切把他給驚呆了,浴缸裏躺著鮮血淋漓的瑾,她縮成一團,嘴角掛著笑,就像是睡著了,很安詳。
他衝過去,一把抱起她,她的身體已經有些涼了,他慌亂的把她放到被褥上,叫來家裏的醫生。
經過這樣一鬧,藤堂先生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差點一頭栽到地上,幸好清水皓玉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