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似乎到了盡頭,但氣勢卻更加雄渾,隱隱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在這蒼茫的歌聲裏,他們似乎看見了南疆紅褐色的沙漠,看見了那古老的神壇佇立在日光之下,熊熊烈火燃起,燒盡世間一切罪惡。
“不好,這歌聲有魅惑之力!”葉淩萱一聲大喊,將風冷霽也震了一下。
風冷霽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冷汗,再看看紫衣女子一臉的沉靜,感歎自己終究是太年輕,差點就著了敵手的道了。“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葉淩萱輕輕搖了搖頭:“不太確定,不過十之六七。前麵危險,你留在這裏。”
風冷霽怔了一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擔心他的安危。看來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曾經鐵了心要殺她,這就是真正的武林中人嗎?對她抵觸的感覺頓時減了一分,但他還是冷冷道:“笑話!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要躲在女人的身後求保護嗎?前輩不必擔心我,我亦不會拖累前輩。”
葉淩萱看著他,淡淡道:“你誤會了。你救了我徒兒,我已很是感激。此次敵手不明,我們又非親非故,我不能再讓你涉險。況且,你宮主交給你的任務你也已經完成了,實在沒有必要連累你。你還是請回吧。”
風冷霽語塞,確實啊,自己不但和她們沒有關係,還是一心想殺她們的人。但是,自己和臭丫頭,怎麼能這樣把她丟下?上次的那個玩笑已經很讓他自責了,這次他不能再逃了。
於是,他毅然道:“前輩,冷霽鬥膽有個請求,還望前輩成全。”
葉淩萱看著他道:“你說。”
風冷霽跪下道:“若此次能平安救回非非,還請前輩將她許配給冷霽,冷霽發誓,會一輩子對她好。”
葉淩萱訝然,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伸手扶起了他,道:“婚姻之事,我這個做師父的無法做主,還是你自己和非非說吧。”說完卻歎了口氣,臉色更加沉重。
風冷霽,若是此次的對手真的是他,恐怕我們都不能活著回來。
“萱兒。”泠泠如玉石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肩上亦是一陣溫熱。
風冷霽看見來人,立馬跪下道:“神尊。”
重華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我和這位姑娘有話要說。”
風冷霽用訝異的目光看了看他們現在親昵的動作,什麼也沒說,但心裏卻有疑問無數。
“重華,”葉淩萱轉身對上他淡紅的眸子,稍稍吃了一驚,很快便恢複如常,繼續道:“謝謝你。”
重華淡淡一笑,眼中光彩蕩漾:“謝我什麼?”
葉淩萱從他的手下逃開,退了幾步道:“阿南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當初的假死是你的計謀,結果是要我和薛夜痕徹底決裂。我雖恨你這件事,但你用假死藥換走了鶴頂紅,救我一命,我亦會銘記在心。還有,我謝你對薛夜痕的手下留情。但除此之外,我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