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在花園裏遇見皇兄,他便不敢靠近,隻是遠遠站著。兩個人對麵站了許久,還是皇兄主動朝他一笑,輕聲道:“對不起,弟弟,是我連累你了。”
隻是這樣一句話,他心中許多的委屈便煙消雲散。時候的他,本就是個容易原諒別人的孩子。
可如今——
東臨觀月隻覺意識模糊,他的胸腔裏有野獸要破殼而出,這個野獸在他心底嘶吼著“殺人”、“殺人”,憤怒占領了他的全部,他整個腦海裏,都回蕩著這兩個字。
他終於不顧一切,揮舞著利爪撲向對麵那個他曾視為、視為生命的男人。
他要殺了他,他要取代他的一切,他要他知道,他沒有他,依舊能夠活得精彩!
東臨火越麵對他淩厲的攻勢,獨立在雪地裏,忽然閉起了雙眼。
過往的一幕幕回蕩在他的腦海裏,曾經的觀月,曾經淘氣的、會對他撒嬌的觀月,曾經溫潤如玉的弟弟……
回憶最後定格在腦海中那個青灰色的怪物身上,這樣的怪物,不是他的弟弟。
再度睜開眼時,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如刀鋒般冷厲。
渾身氣勢外放,他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匕,整個人化作一陣風,猛地竄向那個朝他疾速掠來的怪物。
兩人在中間重重撞擊到一起,他的利爪刺透他的胸腔,他的匕首深深插進了他的心髒。
東臨觀月的下巴擱在東臨火越的肩上,麵容冷寂,聲音嘶啞:“哥哥,我的心髒,不在那裏……從,你就知道的……”
四周一片寂靜,兩人黑白兩色的長發糾纏到一起,像是彼此纏繞的宿命。&l;&g;
東臨觀月抿了抿唇,利爪猛地抽了出來。
血液從東臨火越胸腔噴薄而出,濺了他一身。
他退後一步,注視著東臨火越,東臨火越緊緊盯著他,旋即,朝下方重重倒了下去。
東臨觀月眼神之中一片漠然,轉身準備離開。
可腳腕,卻被一隻手抓住。
他低頭,東臨火越死死抓著他的腳踝,臉上竟滿是笑容。即便他滿臉都是血液,卻也無法遮擋這笑容的妖豔與迷人:“觀月,你以為,我會這樣死去,然後放由你再去害別人嗎?”
東臨觀月眸光微閃,下一秒,東臨火越忽然躍起,他從大腿兩側抽出兩把青銅匕首,從空中徑直插向東臨觀月的兩肩。
東臨觀月站在地上,那兩柄匕首連根沒入了他的肩膀裏。
東臨火越整個人在半空之中保持著攻擊的姿勢,隻是一瞬的功夫,東臨觀月猛地發力,將他和那兩柄匕首同時震了出去。
他淩空而上,一腳踩在東臨火越的胸腔上,一直將他踩落在地還不罷休,死死碾壓著他的傷口。
東臨火越慘叫出聲,雪花落得更凶了,兩個人的頭發和肩上全是落雪。而雪地上,更是一片片的斑駁血跡。
城樓之上,林瑞嘉雙手攥成了拳,她淚眼朦朧地望著下方,一聲聲呼喚著東臨火越:“越哥哥……越哥哥……”
“你過讓我等你,我忍辱負重這麼久,你讓我等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她一聲聲傾訴著,纖弱的身子,爆發出的聲音驚人的大。&l;&g;
她一聲聲地呼喚,就像那一夜她跳進荷花池中,他將她救上來,在所有人都她要死去的時候,將她抱在懷中,一聲聲呼喚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