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手,周身的陰鬱氣息絲毫沒法遮掩。
兮雨覺察到他的不悅,心中好奇,大大咧咧地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唐嵐盯著兮雨那雙鳳眸:“你……算了。”
他下了軟榻,準備往寢殿外走去。
兮雨卻從後麵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唐嵐。”
唐嵐回過頭,兮雨眼中含著綿綿情意,讓人動容。
他心下一軟,走過去,捧住她的臉,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沒事。”
兮雨雖然素日過得渾渾噩噩,可心思卻並不蠢笨。唐嵐隻要在她麵前露出這種不高興表情,大抵都是因為別的男人吃醋。
於是她握住唐嵐的手掌,仰頭很真誠地望著他:“你是不是介意我和赫連城?唐嵐,他是你從到大的摯友,你該信任他才是。”
她著,猶豫半晌後,又道:“你從未過問我和他在郊外是如何度過的。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有一夜很寒冷,他弄來軟草為我做床,我怕他也凍著,就讓他過來睡。”
唐嵐眉頭一皺,眼見著要發怒,兮雨含笑:“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卻見身側插了一把劍。唐嵐,他對我,其實比那些表麵上恭維暗地裏諷刺的人,都要尊重。”
唐嵐周身的怒意逐漸斂去,他的眼底出現了一抹凝重,盡管知曉兮雨的不錯,可赫連城,他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殺伐果斷之人。
尊重人?
嗬,對他而言,尊重人從來都隻是個笑話,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名姑娘。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阿城真的對兮雨上了心。
像赫連城那樣的人,要有多困難才能愛上一個人,就有多困難去忘掉這個人。
唐嵐不由歎了口氣,將兮雨擁入懷中:“兮兮……”
眼見著十過去,唐嵐始終宿在書房。而逐雲臉上的水泡,太醫唯唯諾諾,隻查不出原因,氣得她將這些太醫大罵一通。
好在,這些水泡幾之後就自己消失了,除了擔驚受怕外,倒也沒有別的損失。
逐雲在給薑太後請安的時候,換著花樣地向她訴苦。
薑太後得知她成為良娣這麼久了,居然還沒侍寢,頓時又驚又怒,連聲問是不是兮雨欺負了她,逐雲隻低頭做出一副垂淚的可憐模樣,怎麼都不肯開口,惹得薑太後以為,是兮雨欺負得狠了,她親封的良娣居然都不敢開口了!
她心下大怒,本想親自趕去東宮,好好教一下兮雨,結果被桂嬤嬤好歹地給勸住。最後她從庫房裏摸出一盒桃花膏,是女子的美容聖品,特地賜給了逐雲,逐雲喜不自禁,連忙謝恩後拿著東西回了涼心殿。
逐雲這次特別心,生怕臉又被毀了,於是先喊太醫過來,查過桃花膏無毒,這才敢往臉上抹。
她臉上傷好的事情,自然傳到了兮雨耳中。
彼時她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下教綿兒下棋,聽見逐雲痊愈的消息,勾唇一笑,隨口問道:“聽聞明日,赫連將軍便要歸來了?”
一旁斟茶的錦書答道:“是,是抓到了私開金礦的人,聖上大怒,這兩日一直在徹查,好似是將對方一窩端了。殿下心寬,是要為赫連將軍在宮裏舉辦一個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