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邊碎碎念,拿了桂花頭油給唐月搓上。
唐月盯著青銅鏡,她也不願意愛上一個那麼冷情的人,隻是,偏就已經愛了……
愛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花吟從鏡中看見她的神情,知曉自家公主性子十分固執,於是輕輕歎了口氣,什麼都不再,隻是為她重新上妝。
最後隻剩塗上口脂這個細節了,她拿來嫣紅的青花瓷盒,用棍挑了些,輕輕塗抹上唐月的嘴唇。
那口脂還未抹開,在唇瓣上,紅的像是鮮血。
唐月輕聲道:“過幾日,我要開一個招親大會。”
“啥?!”花吟瞪大眼睛,手中的青花瓷盒差點沒摔地上去,她家主子,也太風就是雨了吧?
唐月表情淡淡:“招個駙馬啊。總是要嫁人的,總不能為了赫連城那個冰疙瘩,一輩子不嫁出去吧?”
這麼著,便自己用手指頭將胭脂在唇上渲染開來。
“您真能忘了護國將軍麼……”花吟完全持懷疑態度,嘟嘟囔囔的。
唐月語噎,起身給了她一個腦崩兒:“不是你勸本公主移情別戀嗎?本公主既然決定了,就少囉嗦。”
花吟抱著腦袋,委委屈屈地望了眼唐月,隻得應了聲“哎”。
這次茶會,兮雨沒能成功撮合唐月和赫連城,沒過幾,卻聽,兮雨打算在絕城郊外舉辦遴選駙馬的大會,參與者並沒有門檻限製,隻要獲勝,就能得到她手中的兩枚兵符,以及公主駙馬的身份。
唐月手中的兵符乃是唐嵐送給她的,是正一品敏柔公主的身份象征。
唐嵐知道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依舊笑眯眯地陪著兮雨繡花。
兮雨忙著做一隻肚兜:“兵符的誘惑這麼大,怕是赫連城,都會參加吧?他那樣的性子,喜歡掌控一切。”
“嗯。”唐嵐聲音淡淡,將兮雨抱在腿上,輕輕蹭著她,“西絕建國之初,赫連家族身為第一功臣,曾宣誓世代對皇族效忠。阿城那樣嚴肅的家夥,絕不容許有人拿著西絕的兵符,來搞什麼招親的事情。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那兩枚兵符拿下,哪怕要他娶唐月。”
兮雨愣了愣,不可思議地望著唐嵐:“唐月這出招親,莫非原本就是衝著赫連城去的?”
“不好。”唐嵐聳聳肩,欣賞著她繡得肚兜,又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兮兮,幫我做身中衣吧,我也想要新的中衣。”
兮雨不樂意:“還有五個月寶寶就要出生了,誰有空幫你做。你若是想要新的中衣,找宮裏的繡娘好了。”
唐嵐直接給了她一個板栗子:“不行,為夫的中衣,必須你來做。”
兮雨不滿,瞪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你還敢瞪為夫……”唐嵐不樂意了,直接伸手去撓她的癢,嚇得兮雨連連躲閃,最後還是被唐嵐抓住,撓咯吱窩,慌得她又哭又笑,連忙討饒。
東宮中一派溫暖,而壽王府那邊,唐月也已經開始策劃七之後的選駙馬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