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早布置了一座幾十米高的高台,唐月踩著木質樓梯走上去,最後背對著河水,站定。
赫連城與幕炎也跟著上了高台,望著對麵的少女,眼中同樣有著疑惑。
一片安靜中,唐月從懷中取出兩枚用紅線纏裹在一起的青銅兵符,聲音婉轉:“我從就發誓,將來所嫁之人,一定是個舉世無雙的大英雄。他會疼我,會愛我,會將我看得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她著,涼涼的目光掃過二人的臉:“我有個法子,測試你們到底誰更愛我一些。”
赫連城靜靜看著她,不知為何,他覺得此時的唐月,眼中隱隱有著悲哀。
她,在傷心什麼?
唐月伸平手臂,握著兵符,隨即往後退了一步,對二人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微風拂過,她握著兵符的手鬆開,同時自己也毫不猶豫地往後仰倒。
而身後,是波濤滾滾的大河。
“唐月!”
“唐月!”
幕炎與赫連城瞳眸瞬間放大,身形一動便到了高台邊緣,隨即毫不猶豫地,縱身而下。
幕炎眼中,隻有唐月那個衣袂飄飄的潔白身影。
而赫連城,卻先一步,伸手去抓兵符。
不過是一瞬的功夫,幕炎抱住唐月,足尖輕點水麵,旋身而上,重又回到高台。
而赫連城握著兵符,後一步回來,身形剛剛站穩,就愣住了。
所有人都頓悟,這一關,贏得是幕炎。
因為隻有幕炎,救的是唐月。
午後的風透著一絲悶熱,赫連城伸出手,將兵符還給唐月:“我輸了。”
唐月握住兵符一端,指尖不心觸碰到赫連城的指尖,她盯著他,聲音極輕:“將軍,若是重來一次,你會選擇救我嗎?”
赫連城緩緩收回手,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兵符。”
他是赫連家族的人,赫連家族誓死守護皇室,誓死維護西絕。
他的忠心,讓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兵符落入河中。
唐月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瞳眸中全是失望。
幕炎微笑著,隻是眼中多了一份殘忍:“唐月,可以宣布結果了。”
唐月掙脫開他的手,轉過身,對著高台下的眾人:“聲音毫無一絲波瀾:“這一場比賽,幕太子獲勝。我會嫁給他……以側妃的身份。”
這聲音傳入赫連城耳中,他雖是麵無表情,可是卻覺得心髒處逐漸產生一股鈍痛。
為什麼?
為什麼會痛?
他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想,於是運起輕功,快速消失。
而唐月罷,便低垂下眼簾,不顧眾人的議論,穿過人群,快步往回走。
幕炎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發殘酷。
夜深人靜之時,唐月照舊身著輕紗軟袍,坐在繡樓二樓的窗台上,凝望著際的那輪明月。
她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眼底都是不快樂。
並不想嫁給幕炎啊。
沙漏裏的沙一點點落下,她合上眼簾,在窗台上蜷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儼然是疲倦至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