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夜,總是來得這麼寂靜;月,還是這麼的皎潔;花,卻依如晝般燦爛;酒,更勝平日陶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可是描繪了眼前這樣的一人邀月共飲的景色,卻多了幾分無奈,幾分愁緒,幾分焦急,幾分不安,隻有那壺清酒明他,知他,曉他。也不知多久,隻知道天已明,花也落,酒早已幹,他就這樣在亭中坐了一夜,也思了一夜。

池塘睡蓮靜臥在水麵,魚兒也開始幫她們清洗著,讓她們以最美得樣子迎接這朝陽。白石砌成的長廊,青幔羽衣一點點靠近中央的亭。“言風哥哥,該用早飯了。”輕靈婉約的聲音如百靈般悅耳,青絲盤發簡單而不是典雅,眉似柳葉,身似柳,細腰紅紗風韻萬千。這便是素皖,皇城第一名姬。

“讓下人叫我就可以了,你又何必親自來。”慕言風話中帶著些責怪,也是出於關心她才這樣說的。“你剛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

素皖掩嘴輕笑,心裏比什麼都要甜蜜。“說得我像弱不禁風似的,言風哥哥,快點去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了。”

“嗯。”兩人身影向大廳移動。

若問為何皇城第一名姬為何住在宰相府,又為何叫慕言風哥哥,又為何讓慕言風這麼在意,這就要追尋到十年前五皇子還在世的時候了......

那一年慕言風也隻有十五歲,是太子龍辰軒的伴讀。因為太子和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很是要好,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就連睡覺龍辰軒都不會讓五皇子—龍月寒離開自己身邊,這就是他的保護方式,他不想讓自己這個單純的弟弟出什麼事情,因為這樣慕言風經常看見龍月寒,讀書也是三個人,但是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交流。在龍辰軒八歲的時候,慕言風就被當時的皇上也就是龍辰軒的父皇封他為龍辰軒的伴讀,但是龍月寒的出現是在龍辰軒十歲的時候,他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隻是他從來是一個人坐在最靠邊的位子,一直帶著笑看書,腳還在凳子邊亂搖晃著像是在洗腳一樣,他也隻與龍辰軒親近,對別人一直是一臉的笑意,但是不會主動說一句話。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交集......

慕言風那日真在書房看書,這幾日因為龍辰軒的母後去世,他便特許不用去陪龍辰軒伴讀了。隻是慕言風本就是愛書之人,就算平日也是把自己關在書房。今日卻異常的吵鬧,讓他無法安靜看書。索性出去看看情況。然後就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一幕。一個少年正被幾個家丁拉扯著,青絲散亂在腦後,還夾雜著幾片枯葉,臉上更是花亂的,帶著泥痕的外衣已經被家丁拉破了露出雪白的中衣,還硬是用手拉住長廊的柱子不放。“我真的找慕言風啊,真的不是偷東西的。”

“你們還不快住手。”這人就是龍月寒了,倒是把慕言風嚇了一跳,他怎麼來宰相府了不是應該在皇宮陪著太子嗎?不會是皇後過世,太子為皇後守靈,沒時間照顧五皇子,五皇子就偷偷跑出來了吧。慕言風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雖然接觸不是很多但是也知曉五皇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上前作揖“家丁不是故意的,還請五皇子不要怪罪。”

還在拉著龍月寒手的家丁馬上臉上大變,跪下來直給龍月寒磕頭。“五皇子息怒,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五皇子息怒。”

龍月寒眼中還閃著淚花,不停地摸著自己手腕,已經被這些人拉紅了一圈了。還是馬上阻止了他們,拉著他們,很心痛的摸了摸他們額頭上已經泛出血珠的傷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不是很痛啊。對不起對不起。”

家丁們愣了,原本以為自己冒犯了五皇子隻有死路一條了,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還不快謝五皇子。”慕言風提醒道,這幾個家丁也算好命碰到的是五皇子,要是太子和五皇子一起來的,這幾個人的腦袋恐怕早就掉了。“謝五皇子不殺之恩。”“好了,你們下去吧。”免得這五皇子看著你們頭上的傷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