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的賊心被老婆識破了吧,詩詩住到我家沒幾,她就開始對我實行三不政策,即沒事不要跟詩詩話,坐得不要離詩詩太近,眼睛不要在詩詩身上瞄來瞄去。這種嚴酷的三不政策搞得我真有點民不聊生的感覺,好幾回真想揭竿而起,跟老婆反了。但怒氣還沒衝到頂門,氣已經泄了,我哪敢跟老婆鬥啊,這些來,每次吵架,隻要我有宣布獨立從此解放的意向,她就威脅使出絕命三招:砸東西,要跳樓,到單位找我領導告狀。我每次都是在她劈裏啪啦砸東西的時候就敗下陣來,舉手投降,戰爭宣布結束,我隻得她和一次又一次簽下屈辱的不平等條約。
看來在接近詩詩的問題上,我和老婆明鬥不成,得來個暗鬥,智鬥。家裏的環境已經急劇惡化,要靠近詩詩必須使出引蛇出洞這招,當然了,這是引美女蛇出洞,然後……別想歪了,我隻是想和漂亮的妹妹看一場電影。
“詩詩,明有部美國大片上演,我這裏正好有兩張票。”趁老婆走進衛生間洗澡的空檔,我大著膽子走到正靠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時不時發著微信的詩詩跟前,聲地對她。
“啊,美國大片啊,我最喜歡了!”詩詩一伸手把我手中的電影票奪了過去,大聲地嚷了起來。
“別叫啊,當心讓你姐姐聽到!”我嚇壞了,情急之下竟然用手去捂著詩詩的嘴巴。
“姐夫,你幹嘛啊?”詩詩一巴掌打掉我的手,杏眼圓睜,眼睛裏跳著火苗,但手裏的電影票還是攥得緊緊的。
“我沒有啊,這不是叫你別這麼大聲嗎,讓你姐姐聽到了就全完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了,一邊不停回頭觀察衛生間那邊的動靜,好在裏麵傳出嘩嘩的水聲,老婆一定沒聽到她妹妹的話。
“怎麼不能讓我姐聽到啊?”詩詩壞壞地衝我一笑,“嗬嗬,姐夫,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要我姐陪我去看電影,而是你自己,對吧?”
“詩詩,你怎麼這麼聰明呢。”我涎著臉走到詩詩身邊,聲地對她,“你來海城這麼多了,我也沒請你去什麼地方休閑一下,心裏有愧啊,就想著明晚上請你在街上吃個飯,再去看一場電影。”
“好吧,姐夫,看你心腸這麼好,我就答應你吧。”詩詩,將兩張電影票塞到了皮夾裏,又裝著沒事人似的玩起了手機。
啊,詩詩竟然答應了,我的心高興得似乎砰的一聲要從胸腔裏蹦出來。我趕緊弓著腰像個袋鼠似的竄進了書房,關上書房的門,我感覺自己的心還在砰砰直跳,腦子裏已經在幻想著明晚和詩詩一起挨著坐在電影院裏的情景,燈光幽暗,身邊坐著這個妙人兒,一般男人也許隻能遠距離看看她飽飽眼福,而我卻能挨著她坐在一起看電影,還……好了,要低調,不要得意忘形。
第二一我都在一種莫名的興奮裏度過,連我的幾個下屬都感覺我有點舉止失常。我辦公室有三個下屬,兩女一男,男的我就不多了,是一個木訥的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夥子孫侯。兩個女的,一個是四十五、六多歲的中年婦女廖紅梅,好像更年期快到了,動不動就發火,尤其是看另一個女的、比她年輕了差不多二十歲的潘君君不順眼。兩人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隔三差五在我的辦公室上演後宮裏才有的宮鬥戲,常常看得我和孫侯同學驚心動魄的,感歎俗話雖三個女人一台戲,但兩個女人尤其是兩個有著某種解不開的仇恨情結的女人也足可以撐起一台好戲。潘君君大學畢業快三年了,輪崗到我們處室也有一年多了,她長得細皮嫩肉,身材也不錯,是那種男人看了有點想法但也不敢造次的女孩,平心而論,我對她有過種種幻想,但一直僅僅停留於幻想,古人雲,兔子不吃窩邊草,何況還有廖紅梅這樣的更年期女人整用一雙錐子似的眼睛盯著我和潘君君的一舉一動。“郝處,你今怎麼有點魂不守舍的啊?”潘君君整理好一疊材料,走到我辦公桌前,盯著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