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打著哈欠,肩上披著月華白的袍子,坐在房間的客廳裏有點睡意不足的樣子。
何府的公子一大早就不請自來的敲響了他的房門,苦哈哈的帶著歉意不是有意打擾他休息,隻是過於擔心未婚妻的身體狀況,剛亮,就冒著雨趕過來。
顧榮咳了一聲,伸手倒了一杯茶水,茶壺已經放了一夜,茶水自然已經涼了,顧榮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他知道何一想什麼,但是他還沒決定到底該怎麼回答他,於是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良久,各自不發一語。
正僵持不下,過來送話的二緩解了氣氛。
“顧公子,蘇白姑娘他們幾位在樓下用早飯,讓我問問您是和他們一起,還是給您送上來?”二堆著滿臉笑意,站在門口。
顧榮看了何一一眼,“何公子吃早飯了嗎?”
“不瞞顧大夫,心裏有事,早上走的急了,並沒用早飯。”何一皺眉道。
顧榮假裝聽不懂何一的潛台詞,站起身,點著頭回答二,“我和他們一起吧,對了,多準備一副碗筷。”完摸了摸鼻子,“何公子若不著急,就一起用了早飯,我們再詳談。”
“不著急。”何一似笑非笑。
何一跟著顧榮下了樓,看到蘇白幾個人圍坐在大廳中央的紫木桌子邊,大廳吃早飯的人還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就數中間的桌子上最熱鬧。
王生坐在凳子上,抱著冒著熱氣的甜瓜吃,這個甜瓜是鎮的特產,張的像番薯,瓜裏有一顆杏仁大的核子,蒸煮一番,香甜可口,鎮上的百姓經常用作早飯來吃。
顧榮一抬頭就看見王生一邊吃甜瓜一邊噗的吐了一顆籽兒出來,毛球趴在桌子上也有模有樣的往前吐,不過沒那麼靈活,連瓜肉和籽兒一塊吐出來了。顧長在一邊搖頭,讓毛球看他,顧長咬了一口甜瓜,把籽兒在嘴裏清了出來,哼了哼鼻子,往桌子一邊吐了出去,籽兒擦著桌角彈到了大門口,看的毛球吱吱的叫喚。蘇白看到這裏,咽下了嘴裏的白粥,也拿了一個甜瓜到手裏,分成兩半,把沒籽兒的一半遞給了慕笙,蘇白拿筷子把籽兒挑了出來,瓜太甜,她不是很愛吃,含著籽兒,擺了擺手,表示讓大家看她的。王生嘴裏還含著黃色的瓜肉,眨著大眼睛看著蘇白,毛球站在桌子上,也不叫喚了,顧長仰著脖子望著蘇白的嘴,慕笙安靜的坐在凳子上默默吃著白菜,也抬著眼看蘇白,蘇白憋了一口氣,直接往大門口吐過去,籽兒在空中飛了出去,門口突然傳來哎呦一聲。
大廳中央的大桌子一下就安靜了,大家端端正正的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顧榮很是無語,打著哈哈對何一,都是孩子,都是孩子。
蘇白看到顧榮來了,身邊還跟著何一,放下手裏的甜瓜,站起來打了個招呼:“何公子來的真早,剛巧趕上早飯,一起來吃吧。”低頭看到桌上的甜瓜,伸手一指,“這個瓜不錯,何公子也嚐嚐。”真想看看這麼俊美的人吐甜瓜籽兒的樣子。
被那樣真誠的眼睛直視,何一愣了一下,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無聲地笑了一下。
一連好幾,顧榮和王生都不見人影。
顧長很無聊,看不到公子,也看不到毛球,黑臉也總是早出晚歸,唯一還能上話的蘇白,這兩也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