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一根煙,劉俊適當地給我點起,煙霧繚繞。這些年,我愛上了香煙,我總覺得抽煙可以使人鎮靜,從而從容地思考問題。抽煙易致癌,我們這種人最不避諱的就是死亡。
劉俊等我很久了,“老喬,老子這些年可很少給人點煙啊,你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行不行給個痛快話。給個麵子好不好,你要是實在不願意,那我隻能一個人單幹了。”
我還沒話,他又道,“你可是知道的,盜墓是要有團隊的,而且這一次還是一個大活。要是勞資出了什麼意外,你還忍心啊?”又跟我打感情牌,他的尿性我是摸得很清楚。
“得嘞,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萬一老子有個三長兩短,老頭子你就多照應一點。”這一回劉俊是來真的,多少年都不曾見到他會如此較真不可,有點蹊蹺。
我問道,“非倒不可?”我的厭倦不是突發的,常在岸邊走,哪能不濕鞋,之前遇到過匪夷所思之事。我死了一了百了,老劉家就他一根獨苗,這個混賬東西也沒有成家,出事就後悔莫及。
劉俊道,“非倒不可!”媽的,我真的特別想罵他,咱們又不是缺錢花,快快樂樂娶個漂亮女人,低調地當一個人生贏家,不好嗎?非他媽要去找刺激,早晚不定就死在刺激上。
我掐滅煙頭,“行了,吧,這一次是什麼情況。不過,我有言在先,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出手,幹完這一票,以後我絕對不摻和,你要死就給老子死遠一點。”
劉俊跟我詳細地了,這是一個大墓,位於綽廟那邊,具體位置他自己還不確定。綽廟我是真的去過的,每年的農曆三月三綽廟都有廟會,街上都是擺攤賣東西的,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至於他是怎麼發現這裏有墓地的,倒是沒有和我。
綽廟是和縣最北端的一個鄉鎮,地處兩省(安徽省、江蘇省)三縣(和縣、全椒縣、江浦縣)交界處。綽廟離南京不遠,我們自己驅車去的,到達綽廟是上午十點。
劉俊自己之前已經來過這裏勘察地形,墓地的位置距離綽廟鎮中心至少還有十公裏。把車換給劉俊開,先是經過一段很長的水泥路,後來就變成石子路,不得不這裏的路況真的很差。媽的,就算是水泥路,坑坑窪窪的地方也多,整個就是一窮山僻壤。
車子最後行駛到一個山村,這才是真的山村,三麵環山。村子不,自我們從村頭過竟然沒看到人。把車停在村頭,我們步行進去,到村中的時候才看到原來是有人家在辦喪事。
我和劉俊默默走遠,翻過一座山頭,在崎嶇的山路上走著,又走到另一座山腰。劉俊指著遠處一塊豐草茂地,“那裏是我上一次來這裏確認的地方,裏麵定有玄機。”這話聽起來好熟悉。
我環顧四周,重巒疊嶂,此處四麵俱是山脈拱衛,山脈之間主客相迎,四勢端明確,即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的形端莊嚴明,明淨而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