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一片金光中乘風破浪,一陣刺眼之後,回到了登路的第九級台階。哪有什麼海,哪有什麼船,也哪有無休和尚的影子。他消失了,生死未卜,沒有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喉結動了動,發現能話了,很想出來,卻忍住。心裏沒有絲毫的喜悅,悲傷嗎,不至於,無論無休死亡與否,對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感情。
大家都不話,止水和從我第一眼看到她,沒有其他的改變,似乎無休的事情不能影響到她半分。她或許早就到了無喜無悲的境界,形形色色的世界,無欲無求。
邋遢道人仿佛有些傷感,他應該與無休的私交甚好,隻是修行之人,生生死死,早已看淡。若生死是一種輪回,修行追求的就是超脫輪回,無休算是重歸輪回罷了。
路依舊要走,行至第十九級台階,大家都極有默契。馬洞在踏上最後一步時,強行要衝到更高一層,又是一道金光閃過,直劈下來,就在我們眼前,馬洞灰飛煙滅。
這麼登路的規則,任何一個試圖挑戰規則的人,下場便是無情的抹殺。死亡竟然離我們這般近,死亡原本就離我們不算遠,又一條生命在我們的麵前消失,無情嗎?
若有情亦老,道法無情是自然。有些明白孫良才所的話,他真是一個明智的人,該放棄的時候毫不猶豫。我們都沒有後退的選擇,即使有,我想都沒有一個人退出。
這不是執著,而是歸宿。
我們站在這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許是馬洞的情況導致,登路也無法前進。當我們都躊躇的時候,眼前的畫麵一點點破碎,沒有聲音,變幻地不知所措。
一切靜止的時候,我們置身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平台上,中央空中懸立著一個身著道袍的道士。當道士睜開微微閉著的雙眼,那具有穿透性的目光落在我們的身上。
在我們四人之中,單單修道的隻有邋遢道人,上前一步道,“不知前方是哪一位真人,貧道稽首了。”邋遢很是禮貌,似乎對方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
那道士頭發不長且少,眉毛粗細均勻,唇上胡子向兩邊撇開。道士道,“算不得真人,汾陽一客而已,諸位既然來了,是打算一直走下去嗎?”
邋遢道人思索一番,恍然道,“莫非真人就是薩師,恕我等眼拙,未曾識出,失禮了。”聽邋遢一,我也想到了,道教有四大師,其中一人就是人尊崇恩真君的薩師。
薩師平常的口氣道,“在世不為名,死亦修其道。各位俱是修行之人,今時不同往日,好好珍惜各自性命,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這崇恩真君講性,通人情,少見的道家大聖。
李之一問道,“我們還能回去嗎,一行九人來這裏,現在隻剩下我們四人,就這般回去豈對的住犧牲的無休大師,還有萬馬二位道兄。”我到現在沒有弄懂的事情是他們執著來到陰山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這是種追尋還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歸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