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我住在……我的故鄉是在一個距離這裏非常遙遠的地方，我並不是紅家姐，我從來也沒有失去過神智，在來這裏之前我是在浴室裏洗澡，結果忽然就來到這裏了。在水裏的時候，我有見過紅家的那位姐，眉心有紅痣的那一個，她……”紅衣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當時她沉了下去，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這次水祭去了我原本所在的地方……總之，事情就是這樣。”
這些來她一直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是繼續借著紅家姐的這個身份生存下去，還是應該在熟悉一些之後，找個理由離開紅家。
但是事到如今，她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就算是沒有昨夜的事，她也無法承擔紅家姐這個身份所包含的義務和責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紅衣望著滿臉錯愕神色的韋嬤嬤，靜靜等待她的回應。
另外，與其帶著愧疚每戰戰兢兢地想著應對，還不如坦白算了。在現代的時候，她就一直隱忍，從來也沒有過自己想要的話。難道穿越了以後，也要像從前那樣忍耐著一切生活嗎？
如果高床暖枕的代價是要出賣自己的身份和價值觀，那麼我寧肯不要。就算是要在這個完全不了解的世界艱難的生活下去，也絕不要再重複之前的人生了。
紅衣嘴角微挑，臉上泛起一絲放鬆的笑容。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這一次她是出了自己心裏真正想的話。
“我知道了。”
韋嬤嬤微微歎了一口氣。
“姐，你暫時先到莊子上躲避一陣吧，等京中的風波平息了再回來。”
這一回，輪到紅衣的臉上顯露出錯愕的表情了。
怎麼回事，韋嬤嬤聽完她的話不就算一時不能相信或接受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啊。
紅衣望著韋嬤嬤，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不是……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嗎？我不是紅家的姐紅衣啊。”
韋嬤嬤以平穩的語氣回應道。
“既然水祭之後出現在紅家的是你，那麼你現在就是紅家的姐。”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韋嬤嬤麵容一肅。“你是沉下水麵不知所蹤的才是真正的紅家姐，對吧。”
“是。”
“那好，那你能把她找回來嗎？”?
“這……”紅衣皺起眉。“這根本不是我能夠控製的事啊，我也不知道紅家姐現在究竟是怎麼樣了，人又在哪裏。”
“那麼，你就是紅家的姐。”
紅衣愕然，她實在無法理解韋嬤嬤的言行。
“姐，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請容我先退下了。”
“……”
紅衣以帶著疑惑的目光注視著她，沒有回應。
“現在姐惹下了白公子這一樁事，莫非你想就此一走了之，棄紅家於不顧？”
韋嬤嬤十分坦然的回視著她，並以理所應當且稀鬆平常似的口吻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