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沒有話,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發話。
“鄭掌櫃,和榮氏醫館的榮老爺,是朋友?”
“怎麼會?”鄭先斂下眼睛,給宮歌倒了杯茶,“今日榮老爺剛開始可是沒怎麼待見我,您看見的。”
宮歌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笑道:“是嗎,那看來之後榮老爺對您的態度,倒像是對您有別的意思了,難不成還是鄭掌櫃的眼力太毒?讓榮老爺刮目相看,肅然起敬了?”
鄭先微微一笑:“但我倒是覺得,是唐姐您想得太多了。”
“想得太多?”宮歌反問,語調微微上揚,卻依舊是平和的,“鄭掌櫃,那朵翡翠玉靈芝,你把價格壓到了三萬兩,但其實,它至少也能值上七萬兩,不過是一點點藥力的泄露罷了,那玉靈芝並非就成了廢藥。”
“是嗎?那看來是在下眼拙了,竟然讓一朵價值七萬兩白銀的翡翠玉靈芝以三萬兩的低價抵了,實在是罪過,罪過。”鄭先有些惋惜地道,看著像一副完全不明白那玉靈芝的真實價格,因自己一時看錯而估錯價格而惋惜不已。
宮歌眯了眯眼睛:“可把這一朵寶貴的玉靈芝用這麼低的價格給了我,那榮老爺竟然也願意,也沒有跟您翻臉,這是為什麼?難不成是榮老爺他有求於您?”
“或許也是因為唐姐想得太多呢?一朵翡翠玉靈芝,就能讓榮昌翻臉不認人嗎?他或許隻不過是不在乎罷了!”鄭先語氣微冷,打斷了宮歌的話。
“我不過是問問,鄭掌櫃無需動怒。”宮歌笑了笑。
鄭先僵了給她滿茶的手腕,抬眼警惕地看了看她。
“唐姐果真是好口才。”
“鄭掌櫃過獎了,彼此彼此。”宮歌與之對視,絲毫不示弱。
“以我對榮老爺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好好感謝用動作陰他一把或是在那大庭廣眾之下逼迫威脅他的饒。”宮歌一手在那茶杯邊沿慢慢摩挲,鄭先的眼光不自覺地就被她圓潤修長的指尖吸引了過去。
“可他卻偏偏對一個毫不相識、處處侵犯他利益、又不知好歹的掌櫃多加忍讓,鄭掌櫃,金家到底給你的是什麼指示?”宮歌一再逼問,眼神冷冷地注視著鄭先,就等著他露出破綻。
鄭先依舊滴水不漏,笑了笑,“唐姐,金老爺給我的指示,您還能不明白嗎?”
“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他讓你對我做的那道命令。”
“鄭掌櫃,你知道的,從今往後我與榮家可就是絕對水火不相容的關係,您今日犯了他榮昌的利益,往後難保他不會背地裏傷害您的利益,你我之間聯手,不定還能抵抗住他。”
鄭先笑了笑:“唐姐,您為何就認定了,今後我與榮家就會結仇?為何就認定了,日後榮昌一定會報複我?”
“您看看,您都已經連著兩聲沒有稱呼他為榮老爺了,還你們之間沒有一點過節嗎?”宮歌眯著眼睛笑,像抓著他把柄的狐狸,道,“鄭掌櫃,有些事情出來,或許我們還能彼此之間互相幫襯一下,可若是自己一人撐著,往後就是我有心報答你今日之恩,也有心無力啊!”
“更何況,您也得為自己的家裏人想想不是?您有所不知,昨晚上榮家的暗衛翻進了我唐府的牆,什麼時候,他們翻進了你鄭家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