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歌聽見這個,倒是愣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道:“沒想到,他現在倒是也願意帶著幾個人教煉藥了。”
“估計是他們幾個還算有些靈性吧,鍾老先生雖然有時候脾氣古怪了些,但人還是很不錯的。”宮茉笑道。
“你們在這裏照顧他們一下吧,我先去三樓看看。”
“好。”
三樓。
鍾權正在煉藥,身邊圍了一圈人在觀摩。
宮歌一上來就看見了這副場景,身形頓了頓,好整以暇地在旁邊看著他們聚精會神的樣子。
不一會兒,鍾權就煉製完畢了,袖袍輕輕一揮,一枚渾圓的丹藥便飛了出來,然後精準地落到了鍾權手中的玉瓶裏。
旁邊的學生們都拚命鼓起掌來。對他們而言,看鍾權煉藥就像是在觀賞一出精彩絕倫的演出一樣,甚至帶著些藝術性的欣賞,對他們的啟發很大,有些細節的控製和處理更是醍醐灌頂。
“咳咳!”
鍾權正想開口解釋一次這回的煉藥過程,就聽見了門口傳來的幾聲咳嗽,偏過頭看,就看見了正杵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宮歌。
“哼!”鍾權看見她來,卻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歡迎她的樣子,“喲!這是誰回來了?我還要以為我沒徒弟呢!”
這話引起了旁邊的一陣哄笑。眾人深知他們師徒二饒關係,於是都紛紛扯著借口告退了,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宮歌和鍾權二人。
“師父!”宮歌倒是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感到不適或是害怕,隻是笑嘻嘻地湊了過去。
鍾權的性子就是這樣怪怪的,她早就習慣了。這會兒他在氣頭上,正是要她哄的時候。
鍾權看見她這副模樣,心裏也知道這是根本沒把他的生氣放在心上,臉上還是作出嚴肅的樣子,心裏倒也已經不怪她了。
他也知道,唐海雖然是他的徒弟,但更多的,她還是唐氏醫館的主人,更是漠城的中流砥柱,所以她身上肩負著更多的責任。他也理解。
所以現在,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耍耍脾氣罷了。
宮歌纏著鍾權哄道:“哎呀……我這也是一時被很多事情纏住了,脫不開身,你一個做師父的,這麼有經驗,見過那麼多世麵,也能知道我這一身責任,我也得對很多百姓們負責呀!”
鍾權哼哼了一下,“我這一個徒弟,一年到頭的都看不見幾次麵,我能不生氣嗎?”
“等忙過了這一陣,不就輕鬆了?”宮歌笑著道,“我們也就是這陣子忙亂了些。更何況現在也是特殊情況,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呢!”
“唉……”鍾權歎了口氣,“你現在也應該明白,你的身體撐不住這麼高強度的工作,若是再這樣下去……”
“師父……”宮歌突然柔柔地喊了一聲,拽著鍾權的胳膊甩了甩,“別了,我都知道你的這些,我會注意的,等忙完這一陣。”
“我也是害怕,害怕你們家族最優良的血脈就到你這裏……要是你出了什麼事,百年之後,我又如何能安心去見你的祖上?”
宮歌默了默,臉上染上了一層陰霾,眼中也稍稍黯淡了些。好半晌,才道:“我不會有事。隻要我還沒完成我該完成的任務,我絕對不會有事。”
“好。”鍾權點零頭,揮掉了心頭隱約的悲傷,“別想這麼多了!這不,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咱們還得好好準備著過年呢!快去下麵把那些病人照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