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靈犀與她心意相通,聽話地應了一聲。
宮歌的視線頓時模糊了,呼吸都變得不平穩了起來。
她緩緩蹲下身,一下又一下親昵而又溫柔地撫摸著靈犀的角,可這樣也無法阻止它慢慢變得透明的身體。
靈犀似乎也感受到了宮歌身上傳出來源源不斷的悲傷之意,低低的嗚咽聲中顯出了一絲不舍得。
宮歌閉上眼,將額頭抵在了靈犀的角上,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滑落,沾染上了靈犀的皮膚,打出了一道淡不可見的水痕。
而在光暈之外的蕭重月,卻將這兒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希翎就在他懷裏,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去,整個身子到了最後就像是一個透明得快看不見的一個玻璃娃娃。
而再不過幾息的時間,他懷中便猛地一輕,希翎的身體徹底消失不見了。
懷裏,隻剩下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而另一頭,宮歌身上的光暈也漸漸收斂,自她周身充滿她的身體之鄭
又過去良久,宮歌才緩緩睜開眼。
一雙眼睛古井無波,漆黑的瞳仁仿佛已經與地萬物融為一體,既平淡,又帶著威嚴。
宮歌仿佛在這一刻,已經脫離這塵世,身體自己漂浮在空中,如同一位謫仙一般。
尤其是這雙眼睛,明明似乎並未看向某一個人,明明這裏麵一絲一毫的逼迫力都沒有,卻又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似乎這雙眼睛能夠看透人心,看透萬物……
就是離得老遠的葉蠡,冷不丁地看見這一雙黑得有些嚇饒瞳仁,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而不過幾息的時間,宮歌便緩了過來。眼睛裏再度出現了往日的神采,再不像一個無欲無求的仙人一樣了。
宮歌看向蕭重月的懷汁…那裏,已經沒有希翎俊秀的模樣了。
她緩步走上前,默不作聲地從蕭重月手裏接過了那顆的水晶球,眼眶再度泛出了一絲紅意。
隨即,她極其珍重地拿出一個錦盒,將它收入其中,然後在藥王鼎內安置好了。
蕭重月一手輕輕放在宮歌肩膀上,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宮歌轉頭,安穩地朝蕭重月笑了笑,他這才安心一些。
可轉過頭,宮歌臉上的笑意就一掃而光,一張臉上盡是肅殺之氣,哪來的溫存柔和?
宮歌朝葉蠡那邊走去,看著他們抓住的這些煉藥師,眼中冷光頻閃。
而這些此時被葉蠡手下的暗衛抓著動彈不得的煉藥師,心裏已經把顧城罵了千遍萬遍了!
就在葉蠡出去抓饒時候,顧城一看情況不對,腳底抹油就溜了,還把他們扔出去做墊背的,結果就是他們一個沒跑得了,全搭在這兒了,而顧城呢?
跑了!
他居然自己跑了!扔下他們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
宮歌掃了一眼,沒有看見顧城的身影,眉毛輕輕一挑。
隨即又看著這些人。
不過是一些被顧城忽悠來的可憐鬼,利欲熏心,追名逐利。
可憐……也可恨!
宮歌神情淡漠,這些人不是主謀,她拿這些人出氣也沒有用。真正的主謀還在外麵逃之夭夭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