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歌眸光一冷,直起身對青梔道:“拿紙筆來。”
青梔依言將紙筆拿來,宮歌走到旁邊的桌上,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右手上傳來一陣刺痛,但宮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是照樣寫完了。
宮歌寫了兩張紙,分別裝入兩個密封的信封裏,遞給青梔,吩咐道:“這封寄去給趙邯,這封寄到漠城長明街的春滿樓,一定要親手交給掌櫃。”
“是。”青梔沒有多問,領命離開了。
宮歌坐在凳子上待了一會兒,沉思了一瞬,便起身回到床上去了。
心中的緊張和焦慮稍稍緩解了一些,可摸到身側冰涼的床鋪,心中突然覺得有一塊巨石壓迫著,讓人喘不上氣來。
睡到深夜的時候,宮歌隱隱約約間感受到身側傳來的動靜,嚶嚀道:“阿月?”
“嗯。”蕭重月冷了一晚上的眸子頓時融化了,暖暖地看著主動鑽進自己懷裏的人兒,長臂一伸,就將人牢牢抱緊在懷裏。
……
這幾日,宮歌一直在將軍府裏待著,蕭重月倒是似乎很忙,又恢複了從前一的不見人影的時候。
不過她也明白他在做什麼,漠城裏不幹淨的東西,也是時候該清一清了。
不出四日,傍晚時分,青梔便拿著一封密函走了進來。
“漠城的信鴿,主子過目。”
宮歌接過來,熟悉的字跡昭顯了寫信者的身份,看著看著,宮歌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信中詳細寫了哪幾個駐點可能有暗樁,宮歌一一記下,吩咐青梔送去給蕭重月。
而看到信的最末尾,宮歌眸色不由得晃動了幾分。
纖細的手指倏地把手中的信紙給攥緊了,平整的紙張瞬間變得皺巴巴的,看上去有些猙獰。
到了晚上,蕭重月才回來,看著宮歌道:“那封暗樁名冊,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過,七皇子在各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眼線,自從你和墨樂媱大婚時,他便在漠城也布下了一處,替我們盯著異動的人。”宮歌如實交代。
可蕭重月的神色卻有些不高興,在自己的地盤上,還需要別的男人來幫忙,真是讓人……不高興!
看來這些暗衛真是可以換換自己的眼珠子了!尤其是韓玉!
“他還什麼了?”蕭重月隻是皺了皺眉頭,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
宮歌麵色僵了一瞬,道:“信中還,宮裏派人來見我,來的人是……白清源。”
“白清源?”蕭重月一挑眉,“那個白老將軍的兒子?”
“是。”宮歌點頭點頭。
白將軍寵愛的二少爺,她的青梅竹馬……
蕭重月薄唇都抿成了一條線,攬在宮歌腰上的手臂收緊,都快把她的腰勒斷了。
“最近查出來的一部分人中,有方俈乂的眼線。還有一些魔族的殘餘勢力,剩下的……沒有皇室中的人,那日你沒有帶麵具,倒是可以放下心一些了。”
“那那些人……”
“都解決了,沒留活口。”
宮歌點零頭,眸中有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