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看他疑惑,便親切道:“洞入口大多如此,在發現之前極其隱蔽,至今依然有無數入口隱藏在世界角落,未被發現。當年若非有上麵的煙雲異象,我們也發現不了這處洞。”
徐寅點了點頭,印象裏神州國政府還專門設置了一個叫做“洞發現者”的獎項,獎金數額根據洞價值來定,但通常數額巨大,國家還會授予命名權和準入權。
那段時間,國內還掀起了全民挖洞的浪潮,可謂轟動一時。
不過後來人們發現找到洞入口的概率比彩票中獎還低,甚至相當危險,於是便冷卻了下來。
“教授,我們先走一步。”
幾個研究員笑著和楊教授打了個招呼,便依次進了玻璃亭,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想必是進入了洞。
這些研究員每都會進洞采集一些數據,算是日常工作了。
等他們走了,楊教授才拉著徐寅的手,帶頭進入玻璃亭。
徐寅原本有些別扭,畢竟他精神上的年齡很大,被個老男人牽著手很不適應,但跟著進了玻璃亭,他便忽然明白楊教授為什麼牽著自己的手了。
一個字,暈!
是真的暈!
腳下突然失重,身體劇烈搖晃,前庭橢圓囊和球囊的囊斑毛細胞產生形變放電,向中樞傳遞並感知,刺激超過致暈閾,一陣陣暈眩感瘋狂襲來。
若非左手抓著楊教授。右手牽著寶寶,怕是站也站不穩。
足足一分鍾的劇烈搖晃,視野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腳踏實地時,地突然亮起,一片紅日之光照耀而來,心中暖意升騰。
日出了。
雲壁洞的降臨點,在一處高峰之上,周圍有人工製造的庭榭樓閣,放著些研究院的雜物。
峰頂邊緣有一條鐵索橋,穿入綿綿白雲,與另一座山峰相接。
從此地俯瞰,可見峰下有房屋良田,雞鳴狗吠雖不可聞,但已能想象有農婦早起,炊煙嫋嫋,一片靜怡。
徐寅茫然四顧,見一峰緣亭上,有廊柱刻文。
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
……
暈眩過後,卻並未出現惡心想吐的症狀,唯有腹部稍有不適。
徐寅不知所以,記憶裏這身體的暈動症很嚴重,看來楊教授給的暈車貼超有效?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去多想,低頭查看寶寶情況。
寶寶一直抓著他的手,倒是並無暈車症狀,此刻正好奇地看著周圍。
耳邊傳來楊教授的聲音:“接下來要穿過鐵索橋,到對麵玉壁宗。”
白雲峰上玉壁宗。
從腳下鐵索峰出發,經鐵索橋抵達對麵白雲峰的山腰處,便可見到玉壁宗的山門。
這白壁洞,是玉壁宗的地盤。
山下農戶,是其雇農。
稍遠處,還有兩處鎮,一座城。
每隔一段時間,玉壁宗會派遣弟子下山除妖,城鎮則會奉上供物。
……
鐵索橋很結實,但並不穩,一路行來顫顫巍巍,好不容易穿過索橋,終於到了對麵峰腰。
之後再走過一段路,便能看到一雄偉山門立於前方。
山門之上刻有文字,應當就是“玉壁宗”。
但在那山門左側,卻有一頭上梳有兩個發髻的童,正手持一古詩文集,翹著腿躺在一塊伏牛石上,映著日出之光,高聲誦讀。
“鵝鵝鵝,曲項向歌……”
……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寶寶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引得那童轉頭注目。
童的目光在寶寶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轉向楊教授,而後腰板一挺,便從伏牛石上躍下。
“楊老弟,這次帶了什麼好東西?有大白兔嗎?”
被個童叫做“楊老弟”的楊教授,下意識摸了摸褲子口袋,最後把褲兜往外一拉,表示毛都沒有。
童原本欣喜的臉頓時眼角一拉,好似立刻就要哭出來。
童模樣可愛,奶聲奶氣,但徐寅看著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寶寶揪了揪徐寅的褲腿,突然對那童道:“哥哥,我有糖,要不要?”
萬聖節前夜,寶寶可是大豐收,出門時便順手帶了些糖。
童卻擺出一臉不屑的模樣:“糖?大白兔嗎?”
寶寶搖搖頭:“大白兔我沒有,但我有阿爾卑斯和德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