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吩咐廚房,弄些清淡的食物送過來。”
“是!”
我躲在裏麵,完全聽不懂寂陽的意思,他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裏吃東西?他不生氣了?難道他忘了我懷孕的事?
寂陽喝了好幾杯茶,然後放下杯子,走到我身邊,對我說:“什麼叫塵埃裏開出花一朵是紅顏?”
他這是怎麼了?我傻傻地看著寂陽,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竟然好聲好氣地跟我說話?他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他出去幾天,回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難道他想開了?還是他在耍弄我?
一大串疑惑困擾著我,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讓我害怕,讓我恨,但他此刻的表情卻是柔情似水,萬分迷人。
他撫摸著琴弦問我:“能不能再彈一曲?”
難道?難道?是我剛才彈的曲子打動了他?他被我美妙的音樂吸引了?
天啊!要知道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是這麼簡單,我早就該彈些曲子給他聽,既然他喜歡,我何不趁現在討好他,那我肚子裏的孩子,不就有機會保住了?
“可以。”我淡定地答道,然後慢慢地靠近寂陽,走到古琴旁坐下。
寂陽站在我身後,讓我有些顧忌、緊張,又有些害怕,這是我第一次害怕在別人麵前彈唱,我遲遲不敢下手,猶豫了片刻,寂陽一語不發,安靜地等我撥弄琴弦,我深吸氣,放鬆地抬起手,繼續唱著剛才沒唱完的《如花》。
是誰帶我感受這愛情中的甜
甜裏麵藏著苦澀如泛海無邊
即使能咬緊牙關後勇敢走向前
誰又能保證有沒有明天
思念如箭刺穿我心田
鮮紅的血將嫁衣染遍
此去經年誓言斑駁在眼前
開出的花如何蔓延
愛恨糾葛纏繞成絲線
一針一線織出你的臉
不要問我是否用一生實現
塵埃裏開出花一朵是紅顏
塵埃裏開出花一朵是紅顏
……
“你聽過‘水調歌頭’這首詞嗎”寂陽突然打斷我,問道。
我忍不住在心裏暗笑,天啊,他真的認不出來嗎?我轉過身,麵對他,失落的答道:“你要是肯仔細地看我一眼,也不難發現,我就是你的好賢弟——鍾離!”
“什麼!”寂陽皺著眉頭,開始第一次仔仔細細地看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沒錯,鍾離就是我,我就是鍾離。”
“你~”寂陽突然說不出話來,一臉吃驚的表情。
我轉身,對著琴,彈唱著《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蟬娟。”
我彈琴,將《水調歌頭》以曲子的形式唱給他聽,我要用實際證明給他看,我是他曾經那個最佩服的賢弟。
突然發現我真的好傻,我之前為什麼要跟他慪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這些?寂陽這麼喜歡詩詞歌賦,他要是早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鍾離,或許,他就不會那樣對我。
寂陽遲遲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又為什麼要突然問我‘水調歌頭’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