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們在朝哪裏跑,隻覺得後邊的食屍蟲越來越多,那麼大的一個雕像裏竟是全是屍體,難怪養了那麼多食屍蟲, 它們大概是聞到了新鮮的氣息才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
木頭第一次露出這麼緊張的樣子,我想了想還是氣喘籲籲的安慰他:“你別怕,我覺得你怎麼著都不會死的。”
他頓一下,更快的朝前跑著,末了才道:“我不會死,你不一樣。”他握住我的手緊了緊:“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裏忽然有一種酥酥的感覺,一時找不到話,便回了個:“嗯。”
跟著木頭七拐八繞的跑著,後邊爬行的聲音終於漸漸小了起來,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眼前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石門,石門已經破碎,而裏麵,盡然整整齊齊的全部排列著剛才在外邊看到的那種雕像。不過這裏的雕像不僅有玄女,還有男的,他們姿態各異,表情也全部不一樣,不過在栩栩如生的雕工下,他們的表情特別生動,好像都是活得一樣,這樣的情景在這個地方怎麼看都陰森森的。
木頭忽然皺了皺眉:“這些也許全都是遠古巨神的屍體。”
我知道他指的是雕像裏麵的屍體,可雕像裏不僅有屍體,還有食屍蟲,所以根本不可能把屍體弄出來仔細看看,不過如果按照木頭的說法他們都是遠古巨神,為什麼他們死後不把他們埋了而是要封進雕像裏呢!更何況,如果這裏麵都是屍體的話,那麼死的人應該特別多,那時候殺一個人應該不像割大白菜那麼容易吧,而屍體數量這麼多一看就是發生過一次什麼巨大的災難。
木頭不再停留在這裏,拉著我一會兒便從石門前走開了,我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剛才那裏。”
“回去!”我突然想起好不容易才甩開的食屍蟲:“可是那裏很危險啊。”
“不會,食屍蟲一旦離開一個地方,就不會再去第二次,相對而言,那裏可能還要安全一點。”木頭邊說著邊看路線。我有些震驚,看樣子這貨似乎把過來時的路全都背下了,在那樣慌亂的情況中還能做到這點,我隻能說,能不能不要這麼逆天啊!
好在這裏可以慢慢走過去,腳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倒不會擔心血腥味再次引來什麼,難得有喘息的機會,我不由得四處打量一下。我們現在正在一處街道上麵走著,兩邊都是高的出奇的白玉城牆,我們現在應該在那個宮殿的某處。
四周盡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死寂,走了一會兒,前麵忽然出現一座十分精美的院子,應該是一個女子住的地方,隱約甚至可以看出這裏原本的主人在當時是多麼的受寵,不過剛才經過的時候或許是跑的太匆忙了所以沒有注意到,可現在,它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
木頭看見這裏皺了皺眉道:“走吧,我總感覺這裏麵不太好。”
連木頭都這樣說了,我忙不迭的跟著走開,又回頭看了看,一片黑色的模糊中,這處宮殿看起來極為顯眼,可卻看起來也極為寂寞。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寂寞這個詞,或許是這裏比起其他地方來稍稍多了點人氣吧。
繞開那個院子,我們繼續向著宮殿外邊走去,木頭記憶力果然驚人,又走了一會兒,我們便又重新看到了那個坍塌的巨大雕像,此時雕像裏已經沒有任何的食屍蟲,我們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發現僅僅是這一個雕像裏的屍體都堆成了一個小山。
木頭走近撿起旁邊的雕像碎片在屍體裏撥了撥,又一陣衝天的臭氣熏來,我再也忍不住,爬到一邊吐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轉過身看木頭時,他竟然還在那裏孜孜不倦的翻,我覺得他這個樣子是十分的強悍的,眼中的崇拜不由得便深了一層。
木頭翻了一會兒,終於發現寶貝似的翻出個什麼東西,我仔細看過去,他竟然翻出了一副完整的人的骨架,不過這骨架十分的美觀,通體呈紫金色,在這樣的黑暗中,竟然還散發著淡淡的光,這要不是人的骨頭,那該多美,可它偏是一具骨架,這樣怎麼也讓人覺的美的有點罪惡。
木頭看了看,自言自語似的說到:“沒想到這麼強大的仙軀都會葬身於此。”
“他很強大?”我有些不解,連忙湊了過去,可是馬上又被臭味熏的跳遠一點。
木頭站起身:“這裏的神死了最少都有幾萬年了,可是你看他們的血肉都在,若不是生了食屍蟲,我們現在怕是都能看到他們的樣子就像睡著了一樣,而且他們的仙骨極為強大,就算現在,能把仙骨修到紫金級別的都屈指可數,這裏以前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有人想掩蓋這一切,便把這個城拋到了空間隧道企圖毀滅它,可就像我們掉下來沒有灰飛煙滅一樣,這座城竟然就這麼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