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足飯飽,我撐的走都走不動了。仔細在這炎城看了一圈,除了炎城沒有玉城應有的祥和外,其它的倒都差不多。
我拉著木頭一直轉著,快到城主府時,眼前忽然一花,一道青色的影子迅速的閃進了不遠處的賭坊裏。
我不由得感歎:“人家這速度!”若不是我眼毒,估計都要以為是一陣風吹過去了。
我佩服著,木頭卻疑惑的看過去沉聲道:“奇怪。”
我問道:“怎麼了。”
他搖搖頭:“無妨,模約是我多慮了。”
這句話的可信度極低,多慮這種事,向來是隻有我一個人能幹出來的,不過他既然現下不想多追究也好,自從掉進空間裂縫,這裏麵越來越多的謎團繞的人頭腦發暈,他大概是覺得能少一事是一事了吧。
我們抬腳正欲離開,猛地見那陣風咻的又從賭坊裏移了出來,手裏順帶著,還多提著一個人。
說是移,是因為青色身影移動的極快,隻兩三息的功夫,轉眼便進了城主府內。
我眼尖的看到他手裏提著的那個男子正是城主府裏下人的打扮,遂拉著木頭跟過去道:“今天大概有場好戲看了。”瞧他個急切那個模樣,肯定不是尋仇就是報複,反正沒什麼好事,我素來不喜歡炎穆,他此番去鬧一鬧真真也大快人心了。
木頭無語的拉住我:“湊什麼熱鬧。”
我哀求的看他一眼:“反正現在沒事,你也不可能一時查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跟去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呢,剛才那青衣男子提著城主府下人的姿勢可不太友善。”
木頭默了默:“阿覓,你總想往危險的地方跑是為何,你可知方才那男子身上沒有一絲人氣,怕是鬼界來的,若是被他身上的鬼氣附上,我雖能保你性命,但你的仙根卻會毀於一旦,如此,不值。”
我愣了愣:“鬼界…”
木頭點點頭:“鬼界是五界中最難纏的一界,哪怕是亙古的紅梔,都差點在鬼界強者手中敗下陣來,那青衣男子修為並不低,我實在不放心你過去。”
連木頭都忌憚的東西,我心裏也沒譜起來,擺擺手:“不去便不去,誠然打架也沒什麼好看的。”
木頭摸摸我的頭發:“原來你還是得嚇嚇才會聽話。”
我撇撇嘴,想要反駁我其實並沒有害怕,他的嚇沒起作用時,然而話還沒出口,猛然間一道勁風朝我襲來,我還沒反應過來,脖子間忽然一緊,生生被人掐住倒退了好幾米。
一陣劇痛傳來,我一會兒就脹青了臉,不住的咳嗽,好不容易看道掐住我的人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竟然是方才離開的青衣男子。
木頭對此時的變故也猝不及防,幸得反應極快,幾乎在我被抓住的同時,他腳下一點迅速跟了過來。
男子青色的衣衫上繚繞著淡淡的鬼氣,我仿佛可以看到那些黑色雲霧般的東西在爭先恐後的往我皮膚裏麵鑽,五髒六腑忽然被什麼吞噬一般,我疼的死死咬住嘴唇。
適逢木頭趕過來伸手一劈,作勢就要把我奪過去,然而青衣男子卻身體一轉,生生又退了五六米躲過了木頭的攻擊,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木頭神色中的慌張與焦急,聯想到很久以前,他說若是不能好好修仙,就不能留在他身邊了,而如今的鬼氣卻是正在張牙舞爪的肆意毀壞我的仙根,這以後要我如何好好修煉,如何成仙。
我不禁難過起來,好像最疼的不是五髒六腑,而是心的那裏。
可是我為什麼難過呢,我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不是決定不修仙的嗎,如此一來,仙根不毀何妨,毀了又何妨!
我嘴角慘淡的勾起笑容,看著近在咫尺麵容卻因為有鬼氣繚繞而看不清的青衣男子道:“你我素未謀麵,為何公子初見便要刀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