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她的頭上纏了一層紗布,手上和腳上也纏了一層。
她的爸媽守在她的身邊,一見到她醒來就哭,她問自己怎麼了,她說沒多大的事,讓她安心養傷。
安妍以為自己真的沒事,哪知道,到後麵才知道,她的手廢了。
醫生說得截肢。
這對於安妍來說,無疑於晴天霹靂。
她要男方家給個說法,男方家表示願意娶她,一輩子照顧她。
他們自認為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安妍卻不同意,她覺得他們在逼婚。
什麼叫她要是願意嫁給他?她才不願意呢。
“你要是不願意,那隨便你吧,你想告我就告我,反正車不是我開的,發生事故也不是我的錯,真要追究起來,也不應該是追究我的責任。”
“對了,你還撞了人家的車,也是你負全責,你要賠償吧?要是你不嫁給我的話,這筆賬,我就不幫你出了,後麵的醫藥費,我也不幫你墊付了。”
安妍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她氣得像一隻河豚,想爆炸的那種。
媽媽安慰她:“行了,別氣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體不值得,說起來也是你好運,車頭都壓扁了,你都能撿回來一條命。”
“還不是你,讓我去跟這種人相親。”安妍埋怨。
“我還不是為你好。”安媽抹眼淚。
“為我好就是讓我沒了一條手臂,你的為我好,我真是承受不起。”安妍把這股怨氣灑在了安媽的身上。
安媽默默的承受。
安妍心裏不是滋味,她是個孝順的孩子,不然也不會因為媽媽的一句話跑去相親了。
她還不是不想她擔心?
隻是如今她控製不了自己。
斷了一條手,以後她就是殘疾人了,不說求偶麵會變窄,哪怕是工作,能做的也不多。
而且一條手臂,以後她做什麼都會不方便。
要是她從小就是個殘疾人也就罷了,但她不是。
如花的年紀,成了殘疾人,這巨大的落差,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不過,剛才媽媽說了什麼?
車頭都被壓扁了?
“媽,你剛才說,我的車頭被壓扁了,我沒聽錯吧?”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的安妍再次問了一遍。
“沒有聽錯啊,你撞到貨車上,被撞飛,撞到樹上,樹倒下來,把車頭壓扁了,你卻活下來了。”
安妍想起來,自己在撞車前,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包裏的平安符。
手忙腳亂的去翻,撕開包裝前,車子撞上去了。
她仿佛看到了一道金光。
“媽,我的包呢,你快拿給我。”安妍急切的說道。
“要它做什麼?不吉利。”嘴裏吐槽著,安媽還是把她的包拿給了她。
包上染了血,安媽忙著照顧安妍,沒來得及洗掉。
安妍翻出平安符的包裝,裏麵的符,變成了一堆灰燼。
安妍看了那堆浮灰一眼,翻出了謝遙的電話。
她把紙條放在膝蓋上,幾乎是抖著手撥通謝遙的電話:“喂,你之前說你會治病是真的嗎?”
得到肯定答案的安妍,幾乎是喜極而泣。